【食戟之灵/绯绘】光暗之间(11)

勇者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额发挡住了她的双眼。魔王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她的继续。
剃切绘里奈咬牙，催动全身魔力，她将自己的生命能量化作力量寄予剑尖，银色宝剑瞬间镀上一层金光，剑尖直指魔王。
“我一直以为我会为了勇者的职责消灭你，”她的紫眸坚定，“但我现在，只想为了我的朋友和你决一死战！”
话音刚落，她便冲了出去，比箭更快，比枪更准，剑刃毫无阻碍地刺向了魔王的胸口，还差一点就能穿透对方的心脏。
魔王似乎没打算抵抗，面对进攻的死敌，它扔下自己的武器，直接用手抓住袭来的剑刃，让那利刃停在自己胸前。鲜血从刃口上渐渐渗出来，它突然笑了，熟悉的声音让勇者猛地睁大双眼，惊恐与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
“怎么……会……”剃切绘里奈喃喃，差点握不稳剑柄。
魔王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将面具剥下。那被掩藏的紫发褐眼和温和面孔，是勇者珍藏心底的朋友。
“这下我，真的没有归处啦……”魔王眉眼弯弯，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勇者的双手颤抖，死死握着剑柄。

魔王的脸庞上流露出些许不忍，“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无论是，魔王的职责，还是……”它闭上双眼，被剑刃划开的手套上，暗红的印记若隐若现，“勇者的职责。”
“世界……需要平衡，无论是善，与恶，还是……光与……暗，”它的吐词越发吃力，却还在继续坚持，“当勇者打败……魔王时，就要成为新的，恶，继续支撑世界的……平衡，这是我们，的宿命。”
“但我想给你，选择的机会。”它看着剃切绘里奈，努力撑起一个微笑，“是顺应，命运，还是……迎接未知的，未来，一切都取决于你……”
她们双目相对，于燃烧的大殿里，于深渊之门前。
剃切绘里奈深深看着对面的人，柔和了神情，双手终于停止颤抖，她倾身靠向魔王，与对方额头相抵。
“你骗了我。”她说，声音轻柔。
“也不能……算骗么？”魔王吃力地抬起手，去触碰她的脸颊，“我说过……会见证，你的……胜利的吧？”
“笨蛋，尽做些多余的事……我的选择早就做好了，再来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她亲了亲魔王的嘴唇，眼神缱绻，“我现在只想早点把包袱放下，去找你，不过你已经等了我很多年了，不介意再多等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