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绯绘】光暗之间(10)

这是剃切绘里奈在老师那学到的第一课，慈祥的老师不仅给她介绍了魔族的分类与各自弱点，还领她去看了珍贵的教学材料。在那时魔族还不多见，学校的地下室里也只剩下三、四只活的样本。
她的老师很大方，特地拨出一只来给她练习魔法。他们在样本上做了许多实验，对魔族的弱点和各部分的魔法抗性都做了研究。
现在，正是她把所有研究成果都用上的时刻。
剃切绘里奈双手举起宝剑，咏唱着古老的咒语，金色长发随着升起的光粒飘扬。像是被她的咒语所刺激，城里的魔物发了疯般呼啸而下，还未近身，便被细小的光刃劈斩至死。
如此美丽。
如此残酷。
她身后的战士安静地注视一幕，眼神中混着快意与恐惧。在血雨中，勇者回首望向他们，单手执起宝剑，剑尖直指城门。
“来吧，让它们体会下我们的痛楚。”
这一句话下，群情激愤。
***
魔王城中一片厮杀，魔物的血和人类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正如他们现在的面孔——同样仇恨，同样痛快，同样……
剃切绘里奈飞快地穿过战斗中的缺口，她沿着残破的道路继续前进，避开汹涌的火势和倒塌的建筑。她突然想到了在那座小城里看到的一切，当时的她还有救赎，现在的她只想用魔王的性命来告慰朋友的灵魂。

在斩杀了最后两头魔物之后，已经没有可以阻挡她的东西了。她提着剑，稳步走往城堡的中央，那是深渊之门的安放地，也是魔王所在。
“堂堂魔王，居然只有这样？”
剃切绘里奈不屑地冷哼，横剑于胸前。魔王正站在她面前，立于她和深渊之门中间。魔族以体力为傲，可眼前的魔王一点都不像体能超群的样子，四肢瘦弱，身材娇小，在深渊之门的对比下显得格外渺小。
这末路的王者穿着好似人类的贵族，暗色披风在风中飘动，斑斑污迹不知道是它的血还是其它什么。它的脸上脸上带着丑陋的兽骨面具，完全遮住了它的上半张脸。
魔王单手握着配剑，剑柄上的宝石早已脱落，漆黑剑刃毫无光泽。
“原来如此，难怪你能轻易攻入那里，”剃切绘里奈嗤笑一声，摆出架势，“是为了彰显魔王的力量，还是为了给你的同类复仇？”
魔王没有说话，从黑洞洞的双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对于那座城，我无话可说，是人类先对魔物进行捕猎与贩卖，你的反击甚至可以说是合理，但是……”她的语调陡然降下去，紫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摧毁那样一个普通的村落！那里生活的都是无力的人类，他们不会魔法，不懂剑术，唯一期望的只是有个……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