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宽】红苹果（4）(3)

“没有。”托尼说。
“如果你想哭的话可要哭啊……”托马斯挠挠头顶，“我和马尔科绝对不会笑你。”马尔科赶紧点头。
“不想。”托尼再次简洁地回答，“我已经不喜欢米洛……老师了，他结婚了，从此与我无关，我不会喜欢已婚人士。”
肯定是哪个部爱情连续剧里学来的装腔作势台词，托马斯和马尔科同时想。无论如何，托尼还是挺成熟的，态度很自然，没讲一句不讲理的话，他俩放下了大半颗心，见托尼确实没哭，也毫无要哭的迹象，他们甚至有点肃然起敬。
托尼像平常一样回家写作业、上床睡觉，都是正常的流程，跟平时不一样的是他去了一趟商店，用全部零用钱买了好看的相框做结婚礼物。两天后球队训练完，他趁其他老师都下班后偷偷溜进办公室，把礼物送给还在加班的米洛。
“也许您可以用来装结婚照片。”少年羞涩地说，对米洛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表情态度语气，连本人都没察觉到，也就无从更改。

米洛静静地看着那份礼物，拿出美工刀拆开外面的包装。“谢谢。”他看着托尼郑重地说，“我很高兴，这是很棒的礼物，我会把它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嗯。”托尼说，“老师，那我走了，再见。”
米洛没有回答，点了点头。托尼转身走了几步，还没越过米洛对面那张桌子的长度，突然停下了，有几秒时间，男孩呆立在原地，然后缩起肩膀，整个人颤抖起来。
米洛迅速走过去把男孩搂在怀里，托尼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哭得喘不过气，也不想呼吸，愈加把自己埋进老师胸口。米洛老师常拥抱他，和拥抱其他校队成员一样。哪一次都不像这次，米洛的怀抱这么温暖，这么柔软，有常使用的淡淡的香水味，又有米洛自己身上独特的气息，他想永远永远被老师这样抱着，闭上眼睛睡过去再也不醒。
他哭了很长时间，一直哭到能说出连续的词句。“老师，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托尼抬起头，脸上泪水纵横，狼狈地印着米洛衣褶的形状，全然不知自己哭花了脸，只顾拼命说出他不说也罢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