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赐良缘(4)

…？” 他绝望地喃喃自语，想寻找什么物什砸烂神像，却又畏惧地缩回了手，只能面带恨意地看着那冰冷的怪物。再不愿承认，克劳德也明白他害怕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这深不可测的伟力时，都会由衷地感到恐惧吧……？克劳德从口袋里拿出几枚Gil，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接受香客供奉的箱子，落到底部时，它们用了漫长的诡异时间，但依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让克劳德猛地一抖。他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但真心实意地许愿：“我的愿望是，想完好无损地回家见到母亲。” 神像冷漠地凝视着他，没有眼珠，所以克劳德不知道他在看哪里。 他又跪在蒲团上拜了几拜，一切流程都不合乎规范，纯粹是克劳德的垂死挣扎他从不信神佛，也从不曾了解过这些礼仪，面对这样一尊邪神，也许只能靠心诚来打动它。再一次出发时，克劳德感觉脚步沉重了不少，他的力气也不再如初时大，沉甸甸的背包让他满头大汗，双腿发软，中途甚至摔了好几跤。
不仅仅是因为他心有预感，自己已经无法离开此地了，世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它留下他，到底想要什么？克劳德知道有可怕的邪教会用人血和器官来祭祀他们的神明，也有的献上处女和羔羊，克劳德两者都不是，但他想到了幻觉中那些恶心的画面：男人和他随时随地到处做爱，他们的体液从树上黏乎乎地躺下来，拉出淫靡的丝线，克劳德瘫软着四肢，被强行打开的双腿间是合不拢的后穴与鼓起的腹部，乳白色的精液从里面满溢而出…… 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我该怎么办？ 再一次见到神社时，克劳德粗粗地喘着气。恐惧在他心里转化成了另一种力量，被欺骗的、被戏弄的、被看轻的愤怒。克劳德甩下背包，用一种无坚不摧的步伐走了进去。他抄起案台上放着的精美瓷器，看都不看它绘有什么花纹，当头砸在了神像头上，砸得碎片飞溅，而神像依旧岿然不动。克劳德也不失望，甚至可以说意料之中。

他抬手掀翻摆满了牲畜和水果花卉的案台，拖了一张椅子，踩在上面开始往神像身上乱涂乱画。克劳德 · 斯特莱夫有良好的道德修养，受过接近十年的素质教育，但他被这邪性的玩意儿彻底惹火了，想到什么污言秽语就往上写，从他自己想的到别人说的，集百家之精粹，博群英之众长，直骂得整个人都身心舒坦了，看着这糟心玩意儿竟也不觉得十分恐怖了，甚至觉得这是自己宝贵的艺术结晶，应该成为传世之作……到后来，克劳德兴致大发，没有颜料，他就拿碎片划开自己的手腕，用血糊了这邪神一脸。 克劳德折腾得精疲力尽，足足把整个神社都砸烂踢翻得不成样子，才瘫软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失血让他非常困倦，百无聊赖地四处转动脑袋，从这个角度望去，克劳德能看到神像张开了第二对翅膀，露出形貌可观的阳具，他盯着那玩意儿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比了比，低低地笑了：
“真的有那么大吗？骗人的吧。” 在神社里睡了一觉后，克劳德把最后一次离开的机会错过了。刚睁开眼睛，他便看到神像的第三对翅膀打开了，一个全身赤裸，强壮得不可思议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即便对方是普通人类，看起来也能一拳打爆他……少年一时语塞，上下打量几眼后，决意在临死前好好洗一个澡。 他又回到了湖泊里，这一次他不再畏惧，痛痛快快地下了水就往湖中心游——被诡异的力量折磨致死还是自觉溺死在湖里，说不清那个要更好一些，但若让克劳德来选，他一定选择后者。这片湖泊巨大得不可思议，克劳德游到湖中心时已经没了多少力气，他的手脚开始抽筋，肌肉在强烈的冷水刺激下痉挛，眼睛和鼻子耳朵都进了水，整个人脱力地往下沉。我的死法原来是溺死吗？听说自杀的人会变成地缚灵，我会永远留在这个邪神身边吗？或者它随便挥挥手，我就会连灵魂都不剩，彻底地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