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江》61-70(5)

有些事情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但凡开了一条缝，旖旎的妄念，背德的痴想，就好像烟花缀了满空。他尚且拿不准自己对黄少天的感情究竟是不是过度依赖的变异体，同时也相信更适合黄少天的一定该是一个优质的成年人，而不是自己这个捡来的“弟弟”。一顿饭吃得五味杂陈，燕麦粥煮了两回，软糯而粘稠，咽下去却好像全都堵在了胃里。
周五的时候黄少天并没有把公司的车开回来，是以他们只能坐车去书城。江城地铁开建得晚，近两年才渐渐开通了几条线，月前试运行的路线恰好有一站离两人现在住的位置不远，步行十余分钟的距离，而经过的站点里也恰好有一站是今天的目的地。
头一回坐地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试运行加周末的缘故，地铁站里拥挤非常。两人运气不错，刚到就等到了一辆车，进去之后原本靠门的地方有两个座位，结果刚坐下，又上来一家三口。孩子很小，牵着手勉强能站稳，黄少天就准备起来让座，却被叶修拽了一下。
黄少天被迫坐回去，就见叶修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去，然后站在黄少天面前，抓着旁边的扶手。孩子的父母连连道谢，还让小朋友也谢谢哥哥。当着人家父母的面，黄少天不好和叶修说什么，他转头去看坐在身旁的孩子，年龄不大的小男孩特别闲不住，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不肯好好坐着，鞋子还踢到了黄少天的裤子，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男孩的母亲低声训了一句，又跟黄少天说不好意思，大概他们也还有好几站才下车，最后还是孩子的母亲坐下，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免得他继续闹腾。男孩因此安静了些许，很快却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黄少天身上。他伸出一只手去扯黄少天卫衣帽子垂下的两根绳子，刚碰到一点又被母亲给制止了，黄少天见对方当父母的一脸尴尬，连忙打了个圆场，毕竟他并不讨厌小孩子。
“小朋友几岁啦？”
“告诉哥哥你几岁了？”孩子的母亲适时地开始引导。
“四岁。”孩子说着还比出几根手指，母亲笑着包住他的小手对黄少天道：“眼看过完年就五岁了，还这么不懂事。”
“小孩子都这样，长大了就好了。”黄少天这句话说得像是和人家交流育儿经验似的，他见小男孩的注意力还在自己身上，又不停地逗着他说话，什么你的衣服很漂亮，你上幼儿园听话吗，哇你会背古诗吗，背一个我看看你厉不厉害，诸如此类。等到叶修提醒他到站了，黄少天才笑着站起来，示意孩子的父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和叶修一前一后地下了地铁，这才注意到这一路上叶修都没怎么说话。他有些心虚地想自己是不是刚刚沉迷逗小孩而无视了叶修，一只手揽上叶修的肩膀，他顺着刚刚的事情找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