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叶黄】《经春》51-60(26)

叶修认为自己所需要做的，是给黄少天安稳的生活、教育的资格，将面前的坎坷尽数抚平，竭力铺成一道坦途。
他像一块石头，把自己摆在路边，任由风霜磋磨。
他也认为自己就是一块石头，挡在走歪路的黄少天面前将他带回正道，过后，便回归一颗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子，哪怕被远远抛在身后，也认为理应如此。
想到这里，黄少天觉得自己的心口泛起连绵不断的酸楚。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远比他遇到叶修之前，吃不饱饭，睡水泥地，被迫去当望风的小偷还要苦一万倍。
以至于他坐在原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以至于原本打算从这个房间逃走的叶修，又再度转回身来。
“少天？”
叶修见黄少天低着头不做声，疑心是自己的话说重了。
他有些无措地迈出步，伸出手，想要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摸一摸黄少天的头顶。
却没想到这一次，他伸出的手被一把抓住。
少年的肩头起伏了两回，似乎短暂地平静了下来。
然而开口说话的声音，暴露了在过去的几个刹那里内心的挣扎。

“叶修，你太看不起自己，也太看得起我了。”
叶修微微阖眸又睁开，对黄少天轻声道：“松手。”
黄少天抿了下唇，“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说下面的话？”
叶修沉默了两秒，“不会，我说过，我会尊重你说的每一个字。”
“好。”黄少天缓缓松开手，只余留下掌心里轻飘飘的凉意。
叶修的手原来那样凉，就像握了一块待化的冰。
接下来他继续道：“你让我看得更远，我做不到，我就是个小地方出来的小混混，宁城已经是我见过的最繁华的地方，你已经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你可以说，我以后可以去看更多的地方，见更多的人，但是无论是宁城，还是你，都没办法被替代。”
黄少天再次仰头看向叶修，他那汪泪始终是有浅浅一层，敷在眼膜之上。
让他的眸子那样润，那样亮。
“叶修，你敢不敢听我下面这句话？你早就猜到我会说什么，对吧。”
叶修活到现在，遇到过很多状况。
茫然混沌的，左右支绌的，命悬一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