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错觉(2)

青年无奈地举起了手中的咖啡杯，朝展昭示意：“这是什么？”
“……棉花糖而已。”
“为什么？”青年挑起了一边的眉。他可从来没要求过一些其他的点缀。
展昭缓慢地、无辜地眨了一下眼：“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它。”
那眼神极其清亮单纯，仿佛一切都毫无特殊。
“好吧。”青年微微歪了歪脑袋，好像信了他的说辞，收回盯在展昭脸上的目光。
他把咖啡放回桌上，颇为玩味地震了震手腕。杯子里的液体随着杯柄的动作小幅度地震荡，一颗颗原本浮在奶沫上的粉色的、黄色的、白色的、蓝色的缤纷的小粒棉花糖反被云一般蓬松的奶沫包裹，再下沉到浅棕色的液体里。
展昭眼神空茫，他不知道这个青年为什么只是摇晃而不尝试一口，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发一言他也不开一语，话题开始得突兀结束得莫名，他只是下意识地看着棉花糖沉沉浮浮，好似他的心也在那里面上上下下。

“棉花糖和摩卡一起喝下去的感觉一定非常的黏黏糊糊。”脑子里突兀地冒了这么一句。
不知为何延伸出一种奇怪的暧昧信号。
青年并没有注意展昭的举动，他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
意识到展昭还站在原地，青年向他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展昭一瞬间醒了神，他歉然地微笑，随即干脆地离开。
回到他应该待的位置。
展昭手上一刻也不敢停歇，重复地制作咖啡的过程非常枯燥，他却好像十分乐在其中并沉浸不可自拔。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脑子不要不受控制地去想些别的事情。
其实他还是难以抑制地趁顾客点单的空隙用余光瞟了那个方向一眼。
青年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早早收回了放在玻璃窗上的视线，专注地投入了眼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