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错觉(9)

展昭心怀疑惑，担心是他忘记了时间。
他走过去敲敲桌子：“白玉堂。”
青年从书里拔出了脑袋：“怎么了？”
展昭指指自己的腕表：“七点了。”
青年恍然一笑：“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本了。”
展昭说：“你可以明天再来看。以往你不是都要走了吗？”
青年顿了顿，说：“你知道的，是最后一本了。”
“八月了。”
“啊。”展昭无措地叫了一声。
他明白了……八月已经到了，这是青年最后一次来这里，也许以后也不会再来了。这样的备考只能有一次，展昭也不希望他因为这个考试来第二次。
可是他怎么能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没有一点不舍呢？他看着青年的书一点点从厚再到薄，又亲手为青年做了一杯杯三份奶的摩卡。他们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名字，虽然谁也没有问过对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却在简单的相处中了解甚多。

展昭鼓起勇气越过了两个世界的边境，却在即将登上另一片神秘之陆时发现他只能不得不止步于此。
怎么能不遗憾呢？怎么能不顿足呢？
乃至他还有更多从未宣之于口的隐秘思绪。
关于分离的话题展昭和青年都不想触碰更多。
展昭没话找话：“外面要下雨了。”
青年透过玻璃窗望向黑压压的云，泼了墨似的。
他答道：“是啊。”
展昭问：“带伞了吗？”
“没有。”
“那真不巧，”展昭无奈地摊了手，“店里也没有了。”
青年慨然地说：“没带那就先不走了。”
“你没关系吗？”展昭指指天色。
“真的没关系。”青年指指书本。
“还是说……你不想多陪陪我吗？”青年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