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乙女向】【花京院典明/读者】锚点(17)

“真是难以置信。”我抿了口茶，空条夫人泡茶的手艺是很令人佩服的，“你一口气抽五根烟还喝果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现在都当爸爸了。也好，你的绝活现在后继有人，不用担心失传了。”
“我可不会教徐伦这个。”承太郎露出一点微笑。如今他不笑时的面孔少了许多戾气，笑起来后笑容中曾经的硬朗被些许温柔稍稍融化了棱角，锐气沉淀进灵魂深处，转变成更坚实的东西。不论是因为成长，还是因为家庭，他变了。
“徐伦睡得好沉。”我俯身仔细打量她挤成一团的睡脸。在我眼里小婴儿都是胖乎乎的，无所谓好不好看。但，既然是承太郎的孩子，将来一定是个英气的美人。
“醒来就会闹，很吵。”承太郎不必弯腰，以他的身高，坐着就可以把婴儿床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一定要抱着哄，或者玩她母亲的头发。”他无征兆地停顿了一下，转变了话题：“我希望你成为徐伦的教母。”
落在我身上的阳光仿佛凝滞了。承太郎就像不知道这句话会为我带来多大冲击一样直视着我，但我很清楚，他一定知道：“我希望她像你一样，一旦认定自己要走的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我内心闪过一个失礼的念头：如果花京院醒着，他是一定会成为这个小姑娘的教父的。如果他醒着，我们也总有一天会有孩子的吧？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是会像我还是像他呢？黑发还是红发？褐瞳还是紫瞳？也会是个替身使者吗？我们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邀请旧友来家里做客，以初为人父母的克制不住的骄傲与温柔神态讲述孩子的种种轶事？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像别的孩子一样，被花京院举到肩上，在人海之上看天空中的烟火，然后被我和他一人牵一只手，在回家路上听我讲我和花京院当年相识相恋的故事？我们是不是也会像所有不曾参加过任何一场战斗的普通家庭一样，拥有那些被我们的命运夺走的、平凡但温暖的幸福？
我侧过头去，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
“我倒不希望她像我……”我尽量隐去声音中的苦涩，“……太辛苦了。如果选了一条过于漫长的路，还要走下去，就太辛苦了。”
“她会选择自己的路。”承太郎回答。“这是你我都无法干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