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晴雪11(6)

“枫华谷那边有消息吗？”叶心涯问。
“没有，我手下的人这几天把枫华谷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他们，多半是逃了。”哈伊尔神色凝重，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
“是我失误，小瞧了无面鬼。”叶心涯叹口气，道：“我没想到，他还真能不顾和时清的关系，豁出性命要帮那个明教。”
哈伊尔冷哼一声：“无面鬼性格乖张，没什么他做不出的事情，何况……嗤。”他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不愿再多提：“枫华谷那边报告说，无面鬼中了‘金蝎’，此毒沾之即中，发作起来浑身痛如火燎，除非剜肉削骨，无药可解——便是他真狠得下心剜掉自己的肉，这么大的伤口，没有半个月也爬不下床。”
“那我们少说还有七八天的时间，”叶心涯坐在他对面：“趁无面鬼的伤还未好，找出拉赫曼，杀了。”
“嗯，这次必须得手，拉赫曼必定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不杀他，后患无穷。”哈伊尔眉头紧锁，看着叶心涯道：“心涯，此事关乎我的身家性命，拜托你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谈拜托。只是，”叶心涯犹豫片刻，低声问道：“此事成后，你当真要返回沙漠吗？”

“嗯，此等良机，我不能错过。”哈伊尔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叶心涯叹口气，慢慢道：“若我不想你去呢？”
他抬起头，看见对面的人正不解地看向他，眼眸纯粹得像两泓清冽的泉，倒映出他暗藏的所有龌龊和不耻。他心中难过万千，不自觉地捏紧袖口，别过脸去。
“为什么？”哈伊尔问道。
叶心涯沉默了许久，倏而展颜笑道：“自然是因为舍不得你这个挚友——玩笑话罢了，你此次能得偿所愿，我自是为你高兴的。”
哈伊尔便也笑了：“心涯，你是我此生最好的兄弟，也是圣教永远的朋友。”
“夜深了，我不多留了。”他说着站起身，走至窗口时，又回头道：“郊外庄子那边，你可盯着呢？”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叶心涯答。
“那便好，”哈伊尔道：“咱们的生意往来，文书凭条都在那边走，我怕无面鬼打那边的主意。”
“那里常年有二十余人驻守，个个都是高手，便是无面鬼全盛之时想要只身闯入也非易事，何况他如今负了伤。你既不放心，我明日起便每日亲去盯着吧。”叶心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