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禅 但惜夏日长（黑历史x3）(18)

不论鸠盘神子或剑雪无名，或许说不上巧舌如簧之辈，但也都当得起博学善思四字，起码鸿莲寺问法能堵得住两个武僧的嘴。
此刻倒也不是语塞无言，只是该说的能说的，在这近十载的岁月里都反反复复说过不知多少遍了。小孩子自然不愿再听，他自己也不见得愿意再讲。
不过没有什么用，说再多也不能消减身边少年满肚子的困惑，和对过去执迷不悟地追寻。
就像很多年前他独自背负起一个秘密，苦口婆心劝另一个叫一剑封禅的人离开江湖做他自己，结果也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在绝路上越走越远，直至无法回头。
几天前有人嘲笑他是飞蛾扑火，这一点他承认，也无所畏惧。
只是希望这样一点无谓的勇气，能换来个稍稍叫人期待的结局。
为什么不吹叶笛？身边一直安静的人突然开口。
剑雪无名愣了一下。
什么？他问。
为什么不吹叶笛。少年重复一遍。书上说你会吹，但我没听你吹过。
剑雪无名回过神来，他这些年倒是真的没怎么碰过这种乐器，并没什么特殊理由，单纯因为照顾小孩子很忙很辛苦，忘记了这码事。

你想听？想听我就吹。
一剑封禅微微点头。
他于是起身从树上折片合适的叶子横在唇前，断断续续吹起来。
刚开始的声响尖锐嘈杂，试了几段音后剑雪无名渐渐找回了音准，想着过去吹奏的曲目，一首接一首吹了起来。
太久不碰手生的很，叶笛声本就纤细单薄，中途又有几处破了音。剑雪无名吹了会儿，自觉有些丢面子，干脆收起叶笛。
吹个鹊桥仙吧。一剑封禅说。
刚才吹过了，剑雪无名回答。
少年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剑雪无名回想一下，第三首就是。
少年沉默半晌，低低地“哦”了一声。
人邪和你什么关系？他又问。
挚友。剑雪无名说。
只是朋友吗？一剑封禅盯着他问。
剑雪无名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他猜秦假仙肯定是给这小孩看了些莫名其妙的武林野史江湖轶事。
那都算好的，要是给小孩子看了些翻云覆雨颠龙倒凤的淫书，秦玉安这会儿可以给自己准备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