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伯龙根的鸟 番外(7)

楚子航的午餐往往在办公室解决，他开饭的时候那条龙也会凑过来探头探脑——这个小东西体型不大，胃口却非常棒，大约是同等大小的老鼠的两倍还多。楚子航一边工作，一边心不在焉地捏着筷子在饭菜里挑挑拣拣，突然手边传来“吱吱”的叫声，他一惊，低头看去，原来筷子夹住了龙伸长的脖子。
他松开手，龙把它的脖子从筷子中间解救出来，摇晃了两下，感兴趣地咬了咬木质的筷间。
这后来成了他们的休闲方式之一，楚子航抄着筷子在它眼前挥舞，而小龙张牙舞爪，啊呜啊呜地咬着，进行一场惊险的生死对决。
睡觉是在那个精致的仓鼠笼里，楚子航给它用棉花搭了一个窝，尽管对于冷血动物来说这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但柔软的感觉总比硬邦邦的铁板好。龙的睡相很差，他总是肚皮向上，四脚朝天地睡觉，楚子航每天早上看到这个场景都疑心自己是不是该给它开追悼会。
这个睡姿很不健康，会压迫到爬行动物的肺，楚子航纠正了许多次也没能纠正过来，想想一头龙总不至于把自己憋死，也就放弃，随它去了。
某个周末的早晨，楚子航睁开惺忪的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床头卧着一团东西。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那条龙，它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打开了笼子，爬上床在他的枕边一觉睡到现在。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窝在纯白的被褥里，淡金色的阳光穿过飘窗落在它身上，将那些黑色的鳞片照得闪闪发亮，好像一块亮晶晶的黑色石头被丢进蓬松柔软的云朵里。

楚子航静静看了许久，轻轻伸出一只手，食指抚摸过它光滑的脊背。柔软的指腹划过层叠的鳞片，龙感觉有些痒，扭了扭身体，睁开眼，看到躺在身边的那个人。
它眨了眨眼，吱吱叫着，伸出舌头轻柔地舔了舔他的指尖。
楚子航微微弯起眼角。
“早安。”他轻声说，伸长手臂将它揽过来，温柔地用唇碰了碰它的头顶，闭上眼，一起再度陷入梦乡。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