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春】贪欢（三）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明先生还真是…" 汪曼春摇了摇头，抬眼看他，眸子里不带一点光亮。 "念旧情。" 明楼皱眉，这样的汪曼春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甚至让他觉得有些棘手。 虽然没有和别人说过，但他在之前确实在纠结应该怎么面对她，他是没法痛下心去杀了她的，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他想，如果她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那便利用她，至少，让她活着。 可现在，她却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的冷漠，甚至还带着厌恶。 "曼春…" "够了。" "别再叫我的名字。" 她一字一句的，心脏上伤疤的疼痛开始一点一点地强烈起来，像是要把人灼伤，她太不喜欢那种感觉，让她有些窒息，甚至想逃。 "别闹，跟我走。" 明楼又去拉她，她一把甩开，但却又被他抓住，汪曼春觉得自己浑身都叫嚣着疼痛，从心脏蔓延到五脏六腑，她狠狠攥着手心想保持清醒，手心都出了几个月牙形的痕迹，但最终还是倒在他怀里。
好黑…好冷…… 汪曼春挣扎着，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候明楼已经走了一年了，从没有回信，没有他的一点消息，她想，他也许是忘了她，在她无数次地想敲开明家大门问问关于他的情况却又止步于明镜的态度后，她放弃了。 终于，她接受了她叔父的安排，去日本学习。 那是一所专门培养特工的"学校"，也是一个杀人机器制作工厂。里面有中国人，也有日本人。而她当时也才十几岁，在里面算是年纪小的了，也就是在那里，她遇见了南田洋子。 她告诉她，在这里，要么赢，要么死。 没有国籍，没有性别，没有年龄，唯一有的，只是赌上命的竞争。 第一次实战训练，她抢走了唯一一把枪，但在对方"我也是中国人，我认输，求你饶了我"的话中，放下了枪。 在之后，那个人就抢走了她的枪，然后对准了她的心脏开枪，但她很幸运，只是肩部中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