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春】交叠 Ⅲ

深夜，她在梦中惊醒。 从高处坠落的感觉成为了她的梦魇，那一声枪响也彻底让她无法安睡。 她习惯性地去床头摸索药物，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明楼躺在她身边。 "做噩梦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答非所问。汪曼春皱眉，她只是不满于自己在睡梦中荡然无存的危机感，对于身边躺的人是谁，她好像并不在意。 "刚刚。" 明楼闭着眼回答，随后便搂上她的腰，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她没什么反应，就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 要抱就抱，要做就做，汪曼春好像对他的行为都没什么感觉，明楼想到这就忍不住心里发闷，他低头看她，从前小姑娘睡觉总是不老实，喜欢像小猫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沉沉睡去。现在她却睡得不安稳，整个人微微蜷着，缩到一个角落，把被子都裹在身上，极怕冷的样子。 "曼春，疼吗？
" 他手覆上她胸前的伤口，在他要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里的伤，隔着纱布都有些渗血，她曾是极怕疼的，出了血都会眼泪汪汪地来找他，说师哥，疼。 "没什么感觉了。" 她这么说，稍微偏了身子让自己远离他的触碰。 "你的心痛病…" "医生说因为手术的时候用药太多，严重了。" 她语气还是淡淡的，明楼心一紧，手术，毫无疑问就是将她从鬼门关救回来的那场手术，为了把他打进她身体里的子弹取出。 "够了，师哥，你明天不是还要去76号吗？这么晚了，睡吧。" 她不再给他忏悔的机会，直接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她其实疼的厉害，浑身都酸软，刚刚明楼做得狠，用力也大，她好像半条命都要交代在他的办公室，与他说话时不觉得，现在安静了，疼痛也就更明显，她闭着眼，觉得他睡熟了才悄声下了床。 疼，是真的很疼。 她循着记忆摸索着去到书房，明楼惯喜欢把药放在书房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