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入狱(12)

【八】是假
/我怕太负责任的人 因为他随时会牺牲/
何九华从容地来到快递站，为那个造型古怪的首饰盒办理了退货。他开着车沿着主干道路行驶，确保沿途所有的监控都能清楚地拍到他的脸。
他去了一家人来人往的理发店，排了很久的队伍，剪短了自己不需要修的头发。
等他终于好整以暇地回到自己和尚九熙的房子时，他看见了拉起的黄色警戒线，和地上喷溅干涸的鲜血。
尚九熙在精神分裂症发病期间，用茶几上的水果刀杀了秦霄贤。
何九华听见自己心里尘埃落定的声音。
刑法第18条第3款规定：“尚未完全丧失或者控制自己行为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专业医学鉴定，刑事被告人作案期间处在精神分裂病发期。但刑事被告人的同居伴侣证言，此人长期拒绝治疗，怀疑是蓄意谋杀，并逃避刑事责任。
综合考量，尚九熙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并接受政府强制医疗。

何九华去看他，隔着玻璃看到尚九熙剃了寸头的样子。何九华心中怎么填都填不满的那个巨大的洞里，充塞了报复的快意。
“你瘦了。”何九华说。
“我做错了事情，当然应该受到惩罚。”尚九熙的眼神很清正，看来接受治疗后他恢复的不错。
这样的尚九熙让何九华心里难受。他眼神一点点冷下来，看着尚九熙。
“我不该跟你吵架让你离家出走，不该出去喝酒买醉，更不该把人带到家里。”尚九熙微微朝他倾身，抬着眼睛看他，像他们热恋期每一次吵架之后，他来向何九华求和时一样。
何九华无端觉得脊梁骨发冷，抓紧了手中的话筒。
“其实那天，我跟秦霄贤之间没发生关系。”尚九熙诚恳地说。
何九华淡淡地“呵”了一声。
“真的。”尚九熙神色很温和，“那天其实屋里有三个人，他们俩做了。只不过秦霄贤的男朋友在你来之前走了……就剩下我和秦霄贤在屋里，让你误会了。”
何九华的手一点点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