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龄】小精龄（7）(2)

他知道，这不是梦。 当年王九龙与张九龄相认的时刻，阳台上的花好像都是在那一刹绽放的。 可是他趴在张九龄怀里哭到撕心裂肺，在张九龄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晚上，王九龙的成人礼，他想自杀，想死。 他扑到自己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家庭条件不如他、长得没有他帅，这我都知道……其他自己争气的同学，都在成绩上比他好，但是我……我一无是处，我怎么能跟他比呢，我就是一滩烂泥，那个人说得没错……” “不，不是的”张九龄轻轻走上前去抚上他的肩头。 有时候拯救一个濒死的人，可能只是一句话。 是一个人温柔地告诉另一个人我知道你很绝望，可是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王九龙愣住了，吸吸鼻子，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再听一遍眼前人刚才说的话。 张九龄却自顾自地往下说：“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可是你知道吗，即使你成绩也不如他，家世不如他，长相还不如他，你也一定有胜过他的地方…
…你比他善良，你从不会做出像他一样欺辱别人的事情。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你是，大楠，你是。 就算你真的一无是处，我也依然在你这边，大楠，我依然爱你。” 王九龙后来想，他学会发泄自己的情绪大概就是在那个晚上，那个填补自己近二十年生命空缺的夜里，张九龄化成人形教会他如何爱自己、对自己好，他说你生气的时候一定要发泄，写下来或者对我说。 “不然积年累月你会出问题的你知道么。” 王九龙一动不动地盯着张九龄认真的眼睛。 “我理解你，你的那些心情和心事我都明白，你可以对我说。你所有的孤独和委屈、无助和惶恐，我都理解。” 大楠，我永远是理解你的啊。” 如果谎言可以治愈他的一生，我愿意用一生织满他周身遍布的谎言。 “我是精灵啊，精灵都会读心术的。” 张九龄点头说着。 就是那天晚上，王九龙从头讲起，把自己小学时候在学校受到的欺凌、老师的侮辱和父母这么多年的折磨讲给张九龄听。

王九龙小时候胖，同学指着铅笔盒上的猪说这就是你。 你反驳就是你开不起玩笑，“哎呀，一个玩笑而已啦，小猪那么可爱……” 小猪那么可爱，你怎么不去做猪？ 王九龙作为宣委为班会画黑板，辛辛苦苦画了一个下午的黑板被他们半分钟擦掉，他们握着黑板擦嘻嘻哈哈嘲笑他说你画的这么丑你不配，甚至找来隔壁班的同学一起笑话王九龙。 他们前仰后合，王九龙在那一瞬间被深深刺痛，跑去找老师得到批评他们的承诺，后来才得知老师把他们叫去办公室吃糖。 王九龙穿了好看的衣服，他们要嘲讽他装相；王九龙不敢穿好看的衣服，他们说他家里穷买不起好看的衣服。 都说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孩子犯的过错应该被原谅。那些出格的举动和孩提时代就萌发的邪恶被人们形容成是“他们都是孩子嘛，你不要跟他们计较。”可是这么多年，王九龙始终找不到一个答案。 他的心无法落地，就因为那一句“孩子还小，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