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我亦飘零久(一)寒冰(3)

连你个死鸟也小看我，来这里看我这糗样。它的所做所为，让沈九想起来一些人来 。 比如，秋剪罗。 沈九的右手慢慢摸索到一块石头，在手里一直捂着，因兴奋而微微发烫的手心，居然慢慢的把石头给搓热了。 那麻雀看着他的牙咬的咯咯吱吱作响，不解何意，还揶揄的叫了一声。 沈九抬眼注视着它，慢慢的嘴角咧开一个真心实意的弧度，这弧度让任何生物看了都骨头发麻。 沈九在计算多大的气力和高度能砸碎这畜生的脆骨。 那麻雀顿觉不妙，欲振翅而逃，然而死亡来的这么措手不及。一颗石子破空而来，直直敲碎了它的脑壳，一溜血花在空中划开一道优美的弧度，这畜生一声不吭的直直栽了下去。 沈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挪着身子爬过去，一把抓过地上的死麻雀，连毛都不拔，就往嘴里塞。 四天，四天没有吃一点水米了，他沈九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干出来。 他两只手抓住麻雀，牙齿一用力撕下一块皮肉来，那肉一半是羽毛，一半才是皮肉，温热的血流了他半个下巴，滴在他白色的衣襟上，一朵朵的，像是梅花，像是他刚刚哭过。
天上开始下雪了。 沈九吃的很仔细，每一根骨头里的经络也不放过，他把骨头慢慢码在地上当吃完最后一块骨头的时候，他也完整的拼好了一副麻雀的骨架。 他打量着麻雀的杰作，清秀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那双昳丽刻薄的眼眸里却有悲凉的意味在里面了。 沈九相信死后全尸才能顺利轮回转生。 可是后来那畜生拔去他的四肢，剜了他的右眼，他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无论多大仇恨，洛冰河也不能干涉他下辈子的事情，他沈九下辈子是要干干净净投生个好人家的。 刚刚剜去右眼的他疼的全身都在抖，上下牙关止不住的磕碰，嘴唇被咬出了血。他的左眼眶里留着泪，右眼框里流着血，不管哪一种液体都让他的脸看起来惨不忍睹，而洛冰河却很满意，笑的风华绝代，捏着沈九的下巴左右打量，像是端详着自己一件完美的杰作。 洛冰河的眼睛发着微微红光，额上的天魔印也随着他粗重的呼吸明明灭灭，诡异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