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中心】千秋万岁·第六章(2)

”王耀从王黯怀里坐起身来，脸上睡意全无，他一边思衬着今天穿哪件长袍，一边下床对王黯说道：“我递了信让二哥陪守常先生先在会客亭坐着。走吧，陪我去看看，这位守常先生到底有多大本事和信念，敢冒着生命危险组织赤色活动。” 等王耀和王黯到荣王府湖中心的会客亭时，溥杰和李大钊已经在那里聊了一刻钟了，见二人相谈甚欢，王耀也没出声打断，只是拉着王黯坐下，一边听溥杰和李大钊聊了些什么。 “……应当改进立国之精神，求一可爱之国家而爱之，溥杰先生，他们可以掐死我们的民国，但是他们掐不死人民内心当中的共和。他们可以挡住天上的太阳，但是他们无法挡住民主的光芒！” “可是守常先生，如今你们势弱，北有军阀，南有国民党，如此情形，又当如何？” “争权夺势不是我们的目的，传播真理，开发民智，进而改变整个社会，这才是我们的最高目的。
而且这个目的需要我们几代人全心全意的付出，可能要延续上百年才能完成……越是在民族危亡之时，就越应该唤起民众的觉悟，振作民族精神，而且要把共和的思想灌输给民众，则必须推翻封建的思想。逆历史潮流者，必被时代的洪流所淹没。为了人民不再流离失所，人人都能当家作主，为了让中国的老百姓能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为了人人都受教育，少有所教、老有所依，为了中华民富国强，为了民族再造复兴，我愿意奋斗终生！” “您不怕死吗？昨天耀弟才把您救回来，若是北洋军阀再来搜捕您，把您关进监狱，那……” “我的鲜血，反倒能成为培养革命自由之花的土壤；那些暗沉的监狱，也反倒成为了有志青年的奔波劳碌之后的休息场所。暴虐政府的欺压，反倒为了我们这次革命提供了一些些许的趣味，像今日这样滔滔滚滚的长流，一发而不可遏呀！”李大钊突然释然地笑了，随后又正色道：

“听说溥杰先生想去日本留学？” “正是。”溥杰挠了挠头，求助般的望向坐在一边的王耀，“只是我和耀弟放心不下大哥，若是有机会，我真想出国长长见识啊。” “溥杰先生，鄙人的建议是支持你出国留学的。以你的身份，被限制的地方会有很多，如果你选择要走出去，那就意味着你要放弃很多，意味着你选择了一条困难之路，而放弃了一条舒适之路；意味着你们选择了一条开拓之路，而放弃了一条守成之路；意味着你们选择了一条迎着困难而上的拼搏之路，而放弃了坐而论道的安逸之路。” 虽然王黯一直觉得这李大钊舌灿莲花不像个好人，但他却反驳不出来一句，王耀忍不住赞赏地拍了拍手，插话道：“守常先生不愧是大学教授，若我能生在寻常人家，也定要出国留学，归来后为民族事业做一番贡献……只可惜，我这辈子已经有了我必须奉献一生去做的事了。” 李大钊眨眨眼，问：
“见荣王爷如此年轻，不知鄙人可否问一下王爷生于何时？” “我生于光绪三十三年，今年十八岁。” “光绪三十三年啊……”李大钊听到这个年份有了一瞬间的惆怅，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绽出笑容道：“过去与将来，都是那无始无终永远流转的大自然在人上比较出来的程序，其中间都有一个连续不断的生命力一线相贯，不可分拆，不可断灭。王爷正年轻，青年之文明，奋斗之文明，也与境遇奋斗，与时代奋斗，与经验奋斗，故青年者，人生之玉，人生之春，人生之华也。” “守常先生的见解真是让人赞叹，不知守常先生可否再详细说说，何谓马克思主义？” 李大钊哈哈大笑道：“那就得占用几位一上午的时间了！” “请。” 接着，李大钊十分详细地为他们两个满清遗老和一个北洋军阀解释起来马克思主义及其目标，王耀听得尤为认真，心下也有了决断。后来，王耀留李大钊一起用了午膳后便派人把他安安全全地送回了家，当王耀和王黯站在荣王府门口望着李大钊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时，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王黯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