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中心】千秋万岁·第五章(4)

“王副官，停手吧！”王黯站起身来冲王耀招呼道，点到为止，总不能真的把张作霖手底下的兵打出事。王耀冷哼一声，把那疼得呲牙咧嘴的士兵推开，虽然王耀的呼吸还没彻底缓和平稳，但他还是捋了捋微微凌乱的发丝和辫子，平静地走到王黯和张作霖面前，端端正正敬了个礼。 面对他人的奚落，从头到尾王耀没反驳过一句话，他骄矜地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是王黯身边不中用的小白脸，就连张作霖也轻轻地鼓了鼓掌，对王耀高看了一眼：“成事者，事不拖，话不多，人不作。荣小王爷，你和你的皇上大哥不一样，是我小看你了。” “不敢，元帅实在是太抬举卑职了。” 张作霖冷哼一声，临走之前他偏头对王黯说：“他以后的路，可长着呢。” 张作霖同时也是在告诉王耀，他一个出身微寒的平头百姓，厮杀到今天的地位都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甚至数次差点把命搭上，他走到如今都十分不易，更别说是王耀这种如温室中的娇花一样还不受民国政府待见的前朝余孽了。
王黯微微颔首，对着张作霖带兵离开的背影敬了个礼。 他对这位亦师亦友的老帅充满了复杂的感情，王耀如果想在民国政府中站住脚跟就必须得到张作霖的承认，送走了张作霖之后，王黯环顾了一圈训练场中的士兵，走到王耀身边，把手搭在人肩膀上，严肃地对士兵们正色道：“今天，王副官的本事你们也都看到了，不管王副官出身如何，他以后都是军营中的一份子，更是以后和你们一起上阵杀敌的战友，若是再被我听到有谁议论王副官，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是！” “行了，都训练去吧！” “张作霖这关算是过了吗？”王耀终于缓了口气，压低声音问道，可王黯却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这才是刚开始。” 晚上回去的时候，王耀想自己在街上走一走，于是王黯便陪着他一起下了车。天色已晚，街上没了多少行人，王黯索性伸出手大胆地牵住了王耀，王耀吓了一跳，刚想甩开，却被人在耳边威胁道：

“王副官，这可是有我的军装斗篷掩护着呢，若是你甩开的动作大些，指不定就被人看见，暴露了。” “你这登徒子，玷污我的清誉很好玩吗？！” 王黯只是浅浅地笑着，两人的手指隔着皮手套轻轻搭在一起，突然，前面的巷口冲出了一个人影，王黯毫不迟疑地把王耀挡在身后，或许是天黑看不清，那人不管不顾地撞在了王黯身上摔倒在地，手中的一卷书也滚到了王耀的脚边。 王耀捡起了那本卷成一卷的书，他展开看了看，封皮上写着“新青年”三个大字。 “哎呦——谁啊大晚上的还穿深色衣服！” 摔倒在地的人抱怨了一句，然后一骨碌爬起来，慌里慌张地戴上眼镜，当他看清面前的王黯和王耀都穿着军装，而王耀还兴致勃勃地翻开了那本《新青年》，他突然不慌了，用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向王耀伸出了手：“请把书还给我！你们这些腐朽的北洋军阀是不会理解马克思主义的！
牺牲永远是成功的代价，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真正为人民创造福祉！” “马克思主义？”王耀第一次听见这个新奇的词汇，饶有兴趣地问道：“马克思是谁？这又是什么主义？” 这时，三人身后的黑巷子里追出了两个人，打断了王耀的问话：“李大钊！站住！别跑！” “哼，宵小之辈，我何时怕过你们！”这个名叫李大钊的中年男子眉头一皱，指着那两个气喘吁吁追捕他的人说：“我行的正坐的直，你们凭什么抓我！” “王爷千岁，咱们回家吧，这人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王黯揉了揉太阳穴，正要去牵王耀的衣袖，手却被王耀拍了下去，只见王耀还是在追问李大钊道：“尊驾叫李大钊？我看这本书上的目录，里面有一半的文章都是你写的。” “没错。”李大钊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考过秀才吗？” “不曾，倒是去日本留过学。” 一听到“日本”两字，王耀眼睛都亮了，他对追着李大钊的两人亮出了自己的军官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