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露中）(6)

只有痛苦、死亡、疯狂。你明明知道，无论什么卑鄙无耻的背信弃义行为都会发生。你也明明知道，那个人就是该死。” 又是一阵缄默，阿尔弗雷德喝干净杯中的可乐才又问道：“王耀，既然你的记忆力那么好，那么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十二月下旬，你第一次去心理诊所做语言康复训练时的天气如何？” “大雪天。” 只是这次，阿尔弗雷德没有说具体日期。 十年前，阿尔弗雷德第一次盘查的时候，伊万就已经做好了为王耀顶罪的准备，他清理了现场，删掉了监控，篡改了记录，告诉王耀一定要记住他们是12月20日去的心理诊所，但唯独漏掉了阿尔弗雷德的那个问题： 12月20日下午，到底是晴天还是雪天。 阿尔弗雷德问伊万的时候，王耀并不在场，也正是因为王耀优秀的记忆力，他记得伊万叮嘱过他的，他们是12月20日去的心理诊所，但他也同样记得，在他们真正去心理诊所的那个下午，是冒着大雪去的。
阿尔弗雷德离开商场的时候，心里不禁想着，这两个孩子，当年到底谁是凶手，谁是帮凶？可他突然不太想追查下去了，这两个孩子之间有着畸形的爱与羁绊，他们的绝望无法医疗，因为医生不检查灵魂。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灵魂才会被救赎的。 于是阿尔弗雷德又扭头看了一眼，发现王耀正站在二楼咖啡厅的落地窗后注视着他。 这时，王耀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黑风衣的身影，那是个高大俊美的斯拉夫人，站在暗处，仿佛是王耀的影子。 可怜的老警犬，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了。王耀扭头望向直视着自己的伊万，唇角微勾。 “我爱你，耀。” 什么样的爱？王耀笑弯了眼睛，他揽着伊万的脖颈，两个人的额头又像幼时一样轻轻触碰到了一起。 “下地狱之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