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少年 21(3)

什么情况？
“我也想问，什么情况。我记得我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一醒来就在这里。你脑子里为什么会有我高中的样子？”小周雨问。
在这个瞬间周雨突然顿悟，原来对面这个孩子是原本这个世界的周雨。
“什么意思，原本这个世界？你从哪来的？”
“从一个只有两个性别的世界来的。在那个世界我29岁，是前国家乒乓球队的一名运动员。”
“两个性别？”小周雨迷糊了，“怎么能只有两个性别？”
“男和女。”周雨觉得这件事很显而易见，但也理解对方。
“只有男和女？太奇怪了。男男和女女可以生孩子吗？”小周雨似乎有很多好奇和疑问。
“生理上来说，不能。只有男女才能生子。”
“那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怎么办？可以结婚的吧。”
周雨其实不太想讨论这件事，“我们要不换个话题？”，小周雨蹙着眉，“可我确实什么都不清楚，我说了我一醒来就站在这里。你就在对面。”
他在思考要不要说，但想到对方听得见他心中所想，想藏秘密也不太可能。

“如果我能信任你，我会告诉你一些事。”他们本质上还是不同的人，周雨是这么想的，他潜意识里第一反应是趋利避害。
“你难道不会对自己产生亲近吗？我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现在连精神都是互通的。我不可能会有心思害你吧？”小周雨趴在空气墙上，脑袋抵着，额头鼻头有些扁。
是这么个理，周雨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16岁小孩。于是将这半年多的事挑挑拣拣大致概括了一下。
对方倒没有特别惊讶，只是沉默了很久，周雨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像是对方脑袋确实在放空。
过了一会，小周雨抬起头来，“我们现在怎么出去？”而后又环顾四周的白色空间。
“不知道。”周雨确实不知道。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走到墙边背靠背坐下来发呆。偶尔用脑子在对话。
医院的单人病房围着几个人，樊振东靠在病床旁边休息，衣服没换，湿透的运动服早已风干，他的头发有些乱，也许是因为太累，和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周雨一样，睡的很沉。方博把周雨送来之后被林高远和孙颖莎劝回去了，顺便把王曼昱也带走，回去继续协助组织校运会。闫安作为校方老师，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确认周雨的安全，此刻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边注意情况边在手机上处理学校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