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陆式·则天去私(12)

源赖光读取了他的记忆。
妖怪得到答案后，抽走了禁锢鬼切的手。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坐回位子上，头也不回地望向窗外。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谁也不愿再次开口。
鬼切正值气头上，此时更是倔脾气上来了，抓起桌上的旅行手册挡住了脸，以防对方的影子进入自己的视野。列车还在稳稳当当地前进着，没有因他们短暂的争执而停下。
就像如月一样，像社会一样，像地球一样，不会因为他鬼切怎么样而出任何意外，永远不会。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
最后是源赖光先开的口，白发的妖怪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无论是源氏、平安时代、童子切还是本能寺，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生活在平安时代的源赖光，源赖光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
鬼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果你怀疑我也没有办法，我们之间的交易可以立即终止，我会立刻离开你身边，以后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了。”

“……得了吧。”鬼切声音闷闷地，顺手裹紧自己身上的外套，“你就是一个偏执狂，也不看看除了我还有谁受得了你…”
源赖光抬眼，鬼切的表情有些窘迫，像一个做错事却又不想承认的孩子，尽管他似乎没有做错什么。
“等回去……还是让晴明帮你看看吧。”鬼切悄咪咪地将杂志从脸上移下来，露出两只眼睛，“天照血的反噬一直存在吧，因为平氏的关系。在我面前你明明不需要掩饰的。”
白发的妖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方云里雾里的话，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鬼切有些不满地抗议道，“我是在关心你。”
“没事。”源赖光拿起一本杂志，放到鬼切眼前晃了晃，“今晚市郊那边有花火大会，我想去看看。”
鬼切接过那本杂志，封面上果不其然印着地址与花火大会的时间，正是今天且离市区的车站不远。
“我和你一起。”
鬼切翻动杂志内页，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