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仙/康建】今天的爱人是谁(5)

笑意还未从两人的脸上褪去，呼吸交缠在秋天的风里，毫无踪迹可寻。
跌下去的时候他故意抱住了好友的肩，算是告别的拥抱，然后不动声色道：
“起身啦，叶少的西装太贵，压皱了我可赔不起。”
好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重心不稳的他差点又跌在对方怀里。
但离开那个怀抱前他答应自己，那已经是最后一个拥抱了，于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似的支持住身子。
“躺下，今晚的星星好美。”
他抬头望了望，繁星像一张网一样罩在两人的头顶，美丽又窒息。
他应邀躺下，没有发现好友松开他的手之前，在他指缝中长时间流连缱绻的五指，那是一种相同性质的告别。
街角的唱片店偏偏在这时传来一阵朦胧的乐曲声，轻快的曲调唱着刻骨铭心的离别：
I'll see you in the sunlight
I'll hear your voice everywhere
I'll run to tenderly hold you

But darling, you won't be there...
他一下子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薄暮的傍晚，他和他攀上藤蔓交织的屋檐，当时不知哪间宿舍的学子恰好将这首歌播了一整晚。
当时的他也是这样躺在他的身边，他们的目光偶尔投向漫天繁星，更多则流连在彼此的眼里。他们天南地北地说了好些话，当然也夹杂着一些对未来的期许。
那晚，他第一次吻了他，第一次用那双眼给了他回答。
两人一语不发地将那首来自过去的歌听完，笑意攀上了彼此的嘴角。
他突然明白，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彼此身边站着的将是何人，他的脉搏注定只能为那一个人跳动。
“在想蓉蓉？”
他侧过头去，见好友笑得坦然，跟着“扑哧”一笑，又望向星辰。
原来再密的网都要有疏漏，才能使得到和失去对等。
而他们注定是彼此海洋里的水。
“嗯。”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首歌与她无关。
虽然好友知道无论说出哪个名字他都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