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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望海潮(上)(4)

2023-04-09 来源:句子图
其实我很少经历离别,因为我总是一个人,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离别。 我或多或少听人说过乔斯达家的诅咒,尽管我很少拿这件事情当真,我从未给自己照过相的原因在于,我并不害怕自己的离开。 “跟我走,”我吻他的颈侧,“和我去纽约。”后来我在做爱后不止一次地这样对他说,像是个急迫想要私奔的情人。他捧着我的脸大笑,说着脏话,然后狂热地吻我的面颊,可能是在笑我幼稚,或是别的什么我不太能理解的情绪。他并不排斥我吻他的唇和颈侧,尽管我知道他在和别人做爱时并不会这样做,这也许代表着我在他心目中有所不同,也许也并不是,只是他懒得反抗罢了。 “那我的妹妹们怎么办呢?”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吮吸我的耳垂,我感受到潮湿而甜腻的热气喷在脸颊上,他说话的时候我能从毫无波澜的语气里听出一些绝望,尽管我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敏感的人。他用手抚摸我刚刚弄干的头发,上面还保留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水气,西撒·
齐贝林吻我的面颊时像在吻一个惯常的客人,却在我塞给他钞票的时候,毫不犹豫把钱又重新塞回我的口袋。 “你是我的朋友,”他这样说,“所以是免费的。” 我说服西撒和我住在一起是由于一封延误的信,某一天清晨我终于收到从导师那里寄来的一封信,信上的寄件日期是一个月以前,说希望我能够选定一位或几位采访对象,并且进行密切的交流,顺便说了一些空话,紧接着提醒我注意安全。读完这封信以后我立刻跑去了贫民窟——用我平生最快的骑车速度,在路上甚至惊起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鸽群。上午的时光他应该会在赌场做工,我本想站在门口静静等待他出门倒掉今日的第一盆脏水,却没想到赌场的老板告诉我说,西撒今天告假了。 我捏紧了那封信,没多想就跑到他家门口。他好像又搬家了,我从没去过他的新家,只是知道一个不太明晰的地址,似乎是在某户人家的地下室,又或者是小阁楼。

【乔西】望海潮(上)


他的妹妹们并不住在这里,邻里们或多或少都说过关于他的事情,他的妹妹寄养在几位亲戚家,那些亲戚们的家境也不富裕,每个月都会定期向西撒索要生活费。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穷苦的人有时更能理解穷苦的人,他们并没有苛求西撒给足每月的份额,但西撒也明白以他们的能力,抚养妹妹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为了支付妹妹们的生活费,自然会选择一些来钱快、并且昼夜颠倒的工作。 推开门的时候,我看见西撒·齐贝林歪斜地躺在他的铁架床上,床头放了一盆清水。他没抽烟,床头的铁皮烟缸是空的,地面打扫得很整洁,墙角立了一双靴子。 “西撒,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我拿着信急切地走近,刚要说下一句的时候却发现他双眸紧闭,额头上搭了块湿毛巾,鬓角一些细密的汗珠渗出来,淋湿一小搓金发。酷暑天他把被子裹得很严实,缩在斗室的一角。楼下的客厅里传来吵闹的音乐声,我把信放在他的枕边,起身为他换了块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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