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 五十八(2)

萧祁感受到生父的悲伤，抬起眼，“爹爹，不要难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润玉不禁失笑，那苦涩又带着欣慰的笑容落在萧炎眼里，又是一阵压抑的苦恼。萧炎抬手，“你爹爹如今肚子里有了宝宝，你要小心点，以后不许让你爹爹抱你了。”
萧祁睁大眼睛，好奇地问，“是妹妹还是弟弟？”听见妹妹这两字，润玉眼神蓦地晦暗，萧炎见状，忙道，“不知道。你问这许多做什么。”润玉摇摇头，示意萧炎无事，他认真地对上儿子的眼睛，“到时候才知道。”
萧祁点点头，抱着生父腻歪了一会儿，又自觉地去练武了，看着孩子离去的身影，润玉恍然若失。
一双手将他搂紧温暖的怀抱，闻到萧炎身上熟悉的味道，润玉略微安心，“阿炎，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萧炎目光渐沉，“你决定就好。”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润玉也察觉到萧炎的心神不定，他抬起脸，看着天子硬朗俊美的眉眼，“怎么了？”萧炎低头，“没什么，对了，”他看着庭院之中陪着萧祁的白霜，想起这桩事来，“白霜，已经到了出宫的年纪吧？”润玉闻言，目光也渐渐落在庭院之中站着的窈窕女子身上，白霜是他进宫以来第一个叫他托付信任的人，也是陪着他去滨州治水的人，对于他，不止普通宫女，更多的，更像他的妹妹。早前他便曾和白霜提及此事，但白霜不愿意，润玉便也没有再提，如今萧炎再度提起，润玉忍不住也开始思虑，“她如今也二十有六，早就错过了女子最好的年华，阿炎，可要为她指婚？”

萧炎点头，“前几日我见她立在廊下，偷偷抹眼泪，便问了她两句，才知道，她在老家有一位表哥，一直在等着她回去，玉儿，”萧炎侧过脸看向润玉，“我们成全他们吧。”
润玉目光温润，没有对萧炎的话再多做推敲，便将白霜叫了过来，润玉笑道，“你如今也大了，总不能一直跟在我身边，陛下说你在宫外有个心上人，你怎么瞒着我不告诉我？陛下说让你出宫去，你愿意吗？”
“殿下。”白霜一对上润玉目光，便觉得惭愧痛苦，扑通一声跪下来，她又看了一眼萧炎，沉痛地点头，“奴婢。。。奴婢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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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终究还是被萧炎送出了宫，但萧炎依旧不知道如何向润玉开口，叫他放弃腹中孩子。
萧炎这日陪着鸾太后下棋，心不在焉，满盘皆输。
鸾太后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的儿子，已经不再是小时候呆在身边奶白的小团子了，年尽而立之年的帝王，浓眉之间锁着一抹愁郁，眼下也是一片青黑，自从菱儿去后，她眼见着萧炎与润玉一日一日地瘦下来，心中也是难过，鸾太后索性按住萧炎要落子的手，开口道，“炎儿，你在想什么？”
手被母亲按住，萧炎指尖微颤，“母后，玉儿肚子里的孩子。。。”
听萧炎提及润玉身孕，鸾太后一颗心也是猛地揪紧，“怎么了？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