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 五十九(2)

直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似的。
萧炎一声叹息，落在霍清耳朵里，霍清抬眼，年轻的天子妥协般地垮了肩膀，“霍清，尽力吧。”
霍清心神激荡，猛地跪下，“是！”
自从殿下说要保住这个孩子之后，霍清便日日钻研医术，翻阅医典以求养好殿下的身体，太医院众人都不敢懈怠，连早就卸任的老太医们也都被霍清一一拜访过，可众位太医为殿下诊脉过后，脸上的表情都不好。
这日陈老太医为润玉诊脉后，霍清便追着师傅问询，“师傅，殿下的身体。。。能保住这个孩子吗？”陈老太医看了一眼自己这位最得意的门生，霍清青出于蓝胜于蓝，医术早就在他之上，他叹了口气，“清儿，其实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如今叫我来，不过是又一番打击罢了。”
“这孩子在殿下肚子里。。。呆不过三月的。”陈老太医摇了摇头，一双浑浊老眼里也都是悲悯，他站在外殿，遥遥地望了一眼殿中那位正低头乖乖喝药的殿下，叹了口气，他也算是一路看着这位过来的，那年润玉刚及冠，便被天子强娶了，过去了这么多年，两个人可算修成正果，但是上天似乎从来没有停止玩弄这位殿下。
“好好调理殿下的身体吧。再多的保胎药，扎再多的针，都是于事无补的。”

陈老太医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开了。
霍清心中浮起无限的悲悯来。
润玉一心想要这个孩子，每日都要喝药，手腕脚踝各处扎针，他身体本就精细秀弱，日日扎针，手腕竟然没有一块好皮肤，红色针孔遍布，叫人看了都是触目惊心。
萧炎心疼，捧着润玉一双手腕，眼眸中泛泪，润玉倒是满不在乎，反而还哄着萧炎，“没事，不疼。”
“我这两日觉得身体好些了，想必是霍清的药有疗效。”
萧炎看着润玉，哪里像身体好转的模样，依旧清瘦，手掌扶住润玉腰身，将他小心地搂进怀里。
——
润玉孕中禁了政务处理，整日呆在景阳宫又觉得有些无聊，这日便叫禄儿陪着他去宁圣宫里拜访。
禄儿小心翼翼地跟着殿下，前面那长身玉立的人哪里像个有身孕的，倒是急坏了他，生怕殿下不小心磕了碰了，陛下便是一道圣旨叫他人头落地。
“殿下。。。殿下慢些走。”
禄儿忙不迭跟着，润玉失笑，“好，慢些。”
二人便慢悠悠地走到御花园，御花园怪石嶙峋，秋日萧索，有几片枫叶被风刮落，在水面上滴溜溜打着转。
御花园假山后却传来几缕议论之音，宫中宫女因无聊，常有背后嚼舌根之类的话，润玉本不在意，却在听见话语之后，拧起了长眉，他侧过脸看向禄儿，食指搁在薄唇上“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