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君(4)

“找不到就继续给我找！”
“不论是死了还是活着！”
“江山都是我的！他又能跑去哪里！”
沈宿将头伏得更低，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深沉讽刺。
是啊，为了你的江山，他费尽心机，厉兵秣马，赴汤蹈火，十年，十年的青春，他是你的将军，也是你的爱人，到头来，却连一个名分都不能有。
终究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罢了。
如今的惺惺作态，有意思么？
沈宿为远在江南为病痛折磨的虞楚之不平，捏紧了拳头。
————
“身上的伤，是不是又疼了？”
面前的男人，依旧还是十年前那个模样，意气风发，眉目风流，只是瘦的可怜，哪有从前陌上打马归来的将军模样？
虞楚之静静地坐着，看着沈宿将酒热了一热，才给他满上，然后笑了，“暮合依旧还是如此细心。”
沈宿微微一愣，落拓的眉目之间突然浮起一丝窘迫，然后端起酒杯与虞楚之相碰，一饮而尽，那硬朗的脸上，也有了些不常出现的红晕，顿了一下才说道，“我对将军的事，一直都是上心的。”

虞楚之摇了摇酒杯，将杯中温酒饮尽，那股热流顺着喉咙而下，暖至胃中。
“身上的伤依旧是老样子，从前也这样，不用担心。”
虞楚之搁下酒杯，“暮合。”
沈宿愣了愣，狭长的眼眸里浮起一丝惊慌，将军从前在军中时，也爱如此唤人，每每此时，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已经有了条件反射般的害怕。
虞楚之笑了，“暮合，你为何不能放下？”
沈宿放在唇边的酒杯停顿了一下，“将军明明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热酒顺着喉管流入胃里，却依旧觉得冰凉，沈宿只听见了虞楚之呵的一声轻笑，同从前没什么两样。
虞楚之靠着躺椅，闭上了眼睛。
刻意地不去回应他的感情，刻意地回避着对方的好意。是他一贯的姿态，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不是他如今不敢爱，而是，他的心里始终有别人。
放不下那个人，自然，也就没有别人的地方。
“暮合，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