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赎身(2)

岑福抱着已开封的酒坛子，实是无奈，却也不好拒绝，便跟两人离了一段距离，独自倚在房梁上。果真是自家酿的酒，比不上那些酒楼中的极品，入口有些涩，伴着清苦，不像是喝酒，倒更像是喝茶，待咽下了喉，才开始灼烧着，从喉管到胃，似是一团火。
醉意上头，理智却还未散。借着酒意，又想到那淳于敏看着小姑娘的神情，楼伶觉着有些话是该说清了，可不能指望这在情字上傻兮兮的小姑娘能自行理会。
“袁公子，哦不，应该是袁姑娘吧。姑娘可曾与淳小姐坦白过自己的身份?”
单刀直入，惊得袁今夏的酒意没了大半，睁着大眼睛，却难得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你……我……我为何要与淳小姐坦白?”
“你这木头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那淳小姐的眼神都快粘在你身上了，还是早日说开了好，免得徒生误会。”楼伶又往口中倒入了半壶酒，未来得及吞咽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入衣领。

“这……在下倒是从未想过，多谢楼公子了。”袁今夏抬手点了点鼻尖。在下也有一事想问，楼公子是如何得知……”瞟了眼不远处的岑福，再看看面前身姿卓越的佳人。“是岑校……岑兄告诉你的?”
“袁姑娘，这世上比锦衣卫的眼力还好的人，可不是不存在哩。”楼伶晃了晃空了的酒壶，撇撇嘴，起身走了几步，向后一倒，正巧坐在了岑福身旁。
“你说是吗，岑公子?”
气氛突然凝滞。
袁今夏彻底没了酒意，一纵身跃下了屋顶，道别进屋锁门一气呵成。
“那什么……诸位明早见啊!都早些休息啊!”
房梁上就剩下了楼伶与岑福，前者正灌着酒，身形突然一滞，猛地摁住了身侧那人袖中的手。
“只不过是猜出了身份，岑大人也不必杀人灭口吧。”
“你是如何得知?”手下的动作并未放松，甚至还有加剧的意思。楼伶装扮得再成功，说到底也是个女子，怎抵得上男人的力气，不一会儿便有些使不上劲，干脆放松往后一躺，不偏不倚地碰上了身侧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