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赎身(4)

瞳孔收缩，岑校尉觉着两人的距离着实有些近了。楼伶的左手就搭在瓦上，掌心与岑福的躯体就隔着一层布料，本只是随意的触碰，却在看见刚才那一幕后多了些酥麻。
“你……是女子?”
“是啊。”终于玩够了的姑娘回身，看见酒友倏然后退的步伐，有些好笑，便起了玩心，用岑福方才问出的话应了声:“怎的?您怕我?”
男性嗓音消失得干净，换成了低哑的女声。不像是世家小姐那般娇生惯养的软糯，楼伶的原音是沙哑的，低沉的，却又不刺耳，像是隐藏着故事，一下又一下挠着听者的心。
“如何可能!”试图用升高的语调掩饰波涛汹涌的内心，岑福噎了片刻，才斟酌着问出口:“你到底是何人?”
“我好看吗?”
“啊?”似乎自打发现楼伶是个女子，再面对她时，岑福就没了话，不是不说，而是说不出口，小姑娘的思路他总是跟不上。岑福张张嘴，刚准备敷衍了事，楼伶便欺身而上，一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摁上了他抱在怀里的酒坛，半个身子都贴上了岑福的胸口。

“我问您呢，我好看吗?”
“好看……”月光正巧洒在楼伶的半边身上。因着男装，眼前的女孩儿不施粉黛，一双笑眼水波粼粼，有着醉意，舌头抵着贝齿，露出了一点嫩粉的尖……
平素里叱咤风云的锦衣卫突然就没了推开人的力气，任凭女扮男装的小姑娘扒在自己的身上。
“我这么好看，当然就要凭着好看来谋生啦!”
“你是……!”岑福此刻的心情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一个答案险些脱口而出，却在一刹那被楼伶摁了回去。细嫩的指尖卡在自己的口中，夹住了舌头，楼伶似是真的醉了，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激得岑福身子一僵，急忙将人推开。
“呀……”失去倚靠的楼伶有些踉跄，眯着眼看向面色紧绷的锦衣卫，嘴角弯弯。
“还请岑大人替我保密哦。”
似乎看破自己身份之后，她就再未喊过自己岑公子了。岑福顶着腮帮，口中有些麻，脑后像是涌上了一腔血，热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