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薛定谔情人 06（补档）(2)

像是被魔鬼勾了魂。
我的思绪被打断。注意到我的目光，有人终于坐不住了。
鬼切一直在。既熟悉又算不上熟悉，既陌生又算不上陌生的那一个。
他同我一起上了安倍晴明的时间旅行机器，并且目的很明确。
“我警告你，你别想改变什么——”他掐住我的领口。呼吸困难起来。我抓住他的手，他便勒得更紧。他歇斯底里地说：“源赖光。你以为我为什么还没杀了你？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看看。看看你是怎么一点一点，害死了一个信任你的人……”
他从来不信我“怀念故人”的借口。
这理所当然。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清楚地记得死前我们的关系如何。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了解我。他知道，世界上只存在一种东西，在我心中那杆称上，可以压得过任何一片普普通通的羽毛。
他或许不能排除所有的错误选项，但他可以排除自己。

我收回目光。
他指着远处那个依稀一头黑发的自己。仿佛那个自己面上的恭敬都是对他的诋毁。而事实上，他只是褪色了，将单纯与义无反顾的信任褪去了。我聆听着他面上赤红的羞恼——我想。如果此时像以前某一次那样。将他摁进被水淹没的浴缸里，他大约会发出冷热交替那般的噼里啪啦声。
我有意与他的高傲作对。我反驳道：“信任我的人很多。他们中的大多数，现在都过得很好。”
指尖抖动得厉害，他避而不答：“现在你见到他了。你是该好好想想。想想他究竟都为你做过什么，”他忽然顿了顿，“因为他们是废物。他们对你的事业造不成威胁。你根本看不上他们，更不屑于……”
他彻底顿住。
他沉默一会，说：“你给我忍好了，一旦你露出半点愧疚的表情，我立刻就杀了你。”
愧疚？
我笑了一声。
正巧触到他逆鳞。他咬牙：“别以为我舍不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差你。差谁都不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