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薛定谔情人 05（补档）(3)

他在三年内成为了截然不同的模样。我不喜欢的模样。
他仍然是他。他仍然爱我。却不再温顺。
他向狐朋狗友们学来了摇滚与喝酒。而抽烟，我猜他是学的我。剩下两样也多多少少受我的影响。好在至少归功于我，无论他再如何与狐朋狗友走得近，也不会更出格了。
我抽烟，但我并不喜欢抽烟。影视作品中总喜欢在才华横溢的伟人身上刻上沉迷尼古丁的烙印，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尼古丁对我而言只不过一种缓解焦虑的工具。或者用来提提神，总归不是因为它的味道。
很多时候科学研究就和艺术设计一样，归功于转瞬即逝的灵感。在有理论知识的基础上，我们要做的就是捕捉这些灵感。
实验室禁烟。唯一的露台就成了排解烟瘾最好的地方。
我去抽烟，他常常会跟出来。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会聊工作，用相对调侃的方式。这是最不会令我为难的话题，因为我们共同话题算不上多。他喜欢隔着烟看我。他总是这么做，误以为如此稍加掩饰，我就看不清他。我不打破，他就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并且像宇宙强暴混沌生出秩序一样明目张胆。

他抽着我的二手烟，抽着抽着，自己就抽上了。
我也不喜欢他抽烟的模样。太过朦胧，我看不清。我读得懂每一个单纯的人眼里每一刹光暗的背后意味着什么。除了在烟雾的遮挡之后。
发现他抽烟，纯粹是个意外。他一直躲着我。他身上带着同我相同的烟味，起初我并未多想。直到一次我参加源家的应酬，喝得迷糊。他代替抱病请假的司机来接我。许是他等得太久，我走出大堂时就见他站在树后。拿烟的姿势僵硬、笨拙，烟却已经烧到头。
那是我第一次对他发怒。
他殷勤地叫着我老师，嘴唇有些干。可以吻出血的干。而我却将他赶下车。
他一路走了回家。我在车里睡了一晚。
我开了一夜车窗，确保他的气味完全从车里淡出。
可它就在那儿。一夜也没离开过，一直也没离开过。渗入我苍白的梦境，成为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挥之不去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