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薛定谔情人 05（补档）(4)

第二天他来向我道歉，说没有想到我的反应那么激烈。我自己也没想到。酒精冲昏了我的大脑，我作出了源赖光本不会做的事（我很难承认那时候的“我”是源赖光）。而我们只是师生，曾经的。现在是上司与下属。除了一个吻，什么也不是——我很快就原谅了他，并提出一个要求。他问我，是不是要他趁瘾上来之前就戒烟。
我摇头。我说：“请我吃顿饭。”
他问，不可思议极了：“就这样？”
“就这样。”
应我的要求，他请我吃了顿拉面。
当我站在人满为患的拉面馆门口时，他一脸即将切腹谢罪的羞愧。倒不是他小气，只是我的要求如此——必须是他最喜欢的一家店。我让他随便点，结果他对着自动点餐的印票机犹豫了快有十分钟。
“这家店开胃的腌黄瓜很好吃。”
“高丽菜吃吗？海苔……我就随便问问。有些人不喜欢。”

“猪肩肉还是猪腩肉？”
“酱汁加太多容易渴。加太少没味道。老师喜欢哪种？我……是不是问太多了？但面的硬软程度还是您选吧。我一般点的是超软，第一次来或许还是普通比较容易习惯……”
最后他放弃了挣扎。两种极端各选了一碗，加料全加了一遍。生怕我没一样喜欢。
看来我上次一口没吃关东煮的事情令他产生了误会。他真将我当成了不吃不喝的圣人，不会在学生时代一头扎进人满为患的食堂里，不会挤进人海里弓着腰埋头吃饭，也不会对多一份菜少一份菜耿耿于怀。
我弹他脑门。
他一愣。没有面红耳赤，居然就这么不闻不问，干巴巴受着。他微微眯眼，泪痣陷进了卧蚕里。
我愿意用绝对零度下的液氮来形容这半个小时里他对我的吸引力——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影响下，我攀出承载我容器，忍不住要去世界外头看看。我无法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行为，就如宏观量子的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