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小姓 28（补档）(3)

“我不怕被您伤害，您娶公家正室也没关系，与正室生长子也没关系……”
他紧紧拽住源赖光的手，将这双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耳畔、面颊，体温的交换能令他获得心灵的安宁，饮鸩止渴，他享受这份安宁，他怔忪了一会，心里自知是鸩也要饮，十匹马都拉不回来，“请给我一个，被您伤害的机会吧……”
源赖光撩起他的额发，一瞬不瞬地看他，近十年相处，没有一丝动容是假的。
指尖在他的陈年旧疤上划过，拭去渗出眼帘的泪花，落在他的泪痣，源赖光的目光依稀平静，沉然道：“你不是不会斤斤计较之人。”
“我可以改！”
“你改不掉。冲动行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是何种德性，我比你清楚。你把我想得太圣人，除却正室，还可能有侧室，很多个，个个都像天定院那样好斗，如藤山院一般运筹帷幄，你忍得了？”
“我……”一针见血戳进他的痛处，鬼切攥紧拳头，谎撒得明目张胆，“您是主公，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是不敢有意见的。”
源赖光笑了：“不，你敢。”
他确实敢，这次挨了打，可是下次还敢。这一笑，气氛似乎就没有那么庄重，鬼切小心地试探：“若是主公不喜欢，那我……”

“叫主人。”
“……若是主人不喜欢，我会让自己没意见的。”
源赖光撑在桌上，饶有趣味地看他：“嗯，说得挺好听，具体怎么做？”
鬼切想了半天，哑口无言。
或许有一天，他自己就会习惯过来，任凭主人身边的莺莺燕燕如何在他面前叫嚣，他都能从容不迫，或许有一天，主人对他来说不再是全部了，谁也说不准——可他或许更接受不了那样的日子。
唇亡齿寒，离开了主人，他什么也不是，不是小姓，不是武士，不是鬼切。
他想不出回答，又胡编不出什么听起来没那么假的话，源赖光大可以接着为难他，却以食指点在他的人中，示意他不想回答，也可以不用回答，不紧不慢地提醒他：“你是武士，就不能流泪。”
鬼切抹了把自己的脸，还真的湿乎乎一片，而他浑然不知。
“主人，”鬼切犹豫了一会，瞳中的色彩毫不掺假，“那我……明日再开始做武士吧。”
极为任性与傲慢的回答。
源赖光却冁然道：“好。”
罢了吻上他在寒夜中冻得好似冰碴的唇，不同于先前的每一个，源赖光的吻落下来得既不狂暴也不温和，充斥着侵占的意味，撬开他欲拒还迎的齿关，席卷了他口腔中的每一寸空气，手指在耳廓上摩挲打圈、揉捏耳垂，眼底分明的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