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昕(5)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家酒馆门口，老板是个胖胖的法国人，许昕用一口流利的法语点了两杯酒，颜色看着很怪，但喝起来还算可以，他们倚着火车道旁边的栏杆，许昕的夹克领口敞开着，脖子以下的皮肤泛着光泽，马龙则披着许昕工作穿的衣服，里面罩着自己的病号服，仿佛cosplay的演员，青红两杯酒，两人一人一杯。
马龙本来想问自己在服药期间能不能喝酒，见许昕喝的不亦乐乎，赶紧闭嘴防止破坏情绪，听许昕在旁边巴拉巴拉，简简单单的威士忌麦芽香透过即将到来的第二天，太阳穴渐渐安静，疼痛也远了，他看着许昕喝完酒之后一副孩子气的满足表情，不自觉跟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你生病之前喜欢干什么，除了看书。”
面对这个问题马龙仔细的想了想：“看电影。”
“我不太看电影，我喜欢听歌。”对面酒馆的灯光太过绚烂，许昕望着老板忙碌的背影，比看游乐园的大玩具熊还开心，“要不是爱上那个王八蛋，我一定会来酒吧驻唱，自由自在，声色犬马。”
“哦，爱上他之后呢？”
“每天面对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这次是马龙展开了新话题，“你上次说病人会自焚，还有什么奇怪自杀方式没有。”
虽然喝了酒，许昕还是很清醒，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别在我这儿寻找灵感，我可不希望……算了。”他怕马龙会变成跟以前一样沉默寡言，托手妥协，“我以前还见过老头老太太结伴自杀，老头把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从天台上推下去，到头来自己不敢死，挂在排水管道上哀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