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昕(7)

“总之他还不能出现马龙先生。”做好记录的辛院长微笑道：“不过你可以等一等。”
于是马龙搁浅真正的逃离计划，等许昕停职结束，他想在离开之前再见一面。没有那个人照顾的日子他也逐渐适应，有时会四处逛逛，一楼和二楼都是理疗室，每一间都有真皮座椅，造型各异，外设连接着巨大电源。一开始马龙想不通怎么用的，直到有一天晚上楼下传来叫声，虽然只有短短半分钟，他也分辨出那是被电击后的声音。
了解这所医院的所有情况后，马龙意识到医院里有奇怪的地方，他开始查找更深层的东西，于是翻到了许昕留在护士站的工作记录，上面伪造了许多监测日记，大多是说他状态很好，无需电击治疗等等。还找到了他自杀那天的急救电话，一串熟悉的数字，署名他也很熟悉。

许昕。
第五天，马龙在病房房顶的天台遇见复工的许昕，男人脸色不如以前红润，穿着白色的工作服，说话还是熟悉的味道：“嗬，马先生终于肯出门了，这两天有没有想我。”
“你知道带我离开是违规操作，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洗好的床单洁白如新，搭在晾衣杆上，许昕站在晾衣杆旁边身材更加修长，下巴泛青，情绪放空，看向马龙的眼神都显得稍微有些呆滞，“本能吧，你想逃离这里，而我不希望你被困在这儿。”
“电话呢。”
麻木又理智，马龙的胸腔里明明有东西在跳动，他能听见内心各式各样的声音，从中挑出最活跃的提问：“我选择自杀的那个晚上，是不是你带着医护人员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