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戏(4)

“痒痒痒痒痒，你松开我。” “还说不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真的痒。” 符莹腰肢一颤，激得身子前倾，鼻尖相抵，交流两个人的炽热。 方才衣带撩得渐开，月白衫下笼着细嫩皮肉，宁静收了手，凝脂触感存在指尖不见褪去，隐约能嗅到符莹身上的味道。 说来奇妙，明明是清雅里暗揉了一抹旦角独有的脂粉香，可透在身子骨上，竟是淡淡书卷气。 恰如一曲漫不经心，却偏偏在人心弦上撩拨无尽。 “莹儿。”宁静口舌有些躁。 “诶，对了。前些天遇见梅菜馆的宝儿，她说自己已经定了亲，还让我待你回来了一同去喝喜酒呢。” 符莹也躁，耳后藏红，不让人知晓。 “真的？” 说到这里，符莹略带抱歉地笑笑，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舍，“只不过，可能要你代我了。等年过完，我要跟师父去江南那边。” “怎么我才回来你又要走？”宁静握着符莹的手，一瞬间，细腻纤细的触感多了份别离在即的酸楚。
符莹回握了她，“你也知道，自打清玉谭归到曹司令手下，唱戏的就成了过街老鼠，没几人待见。但是江南不一样，据说张帅十分推崇。师父打算带我避避风头，顺便开眼界。” “那么多懂戏的老先生都看好你，这曹司令还真是不长眼。” “虽然有很多人看好我，不过说到底我还是年纪太轻，不多下功夫，长见识，还是难成角儿的。” “行吧。对你好的，我自然不能拦着……” 符莹手里摆弄衣角，刚好接住透入门缝的一瓣阳光。 “现在想想，其实宝儿还是很好的，一个姑娘家，到了年纪有了自己的姻缘。或许是我小时候常年颠沛流离的缘故，总觉得像你我这样四处奔波，倒不如安守一地来得乐。” “莹儿。”宁静低语，“你想过自己的姻缘么？” “我哪里会，门当户对，媒妁之言的东西，我是吃什么饭的，我心里有数。”符莹话音刚落，倏地被宁静十指相扣，扣得她连手带视线一并闪躲，却躲不掉。

手锁在那人掌里，符莹说不上宁静是何种深情，仿佛仅此足矣。 宁静扶正符莹的脸，眼里情绪浑浊复杂，忍下心底羞涩直言道，“我想照顾你。等我随军归来，你愿允我予你一生安稳吗。” 符莹眸子微颤，“宁静，你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照顾我，我甚至不知何以为报。我——” “傻瓜。”宁静伸手捧她面颊，“我不想再当你姐姐了……” 笼纱围缦的厢房生出暖昧，符莹的视线逐渐对上宁静凑近的嘴唇。不知何时后颈被带点粗粝的手掌扶着向其靠拢，吻了上去。 逐渐加深。 “静，宁静，我害怕。” 符莹来不及思考，她被初尝情感的氤氲掠去一切，于肌肤接触间炽热，在耳鬓厮磨里轻喘。喘到情*欲自眼角泛起，气息尽头被宁静浅咬引出呻吟。 只需仔细，便能很快摸清规律。宁静下手不重，却把怀中人揉得服帖。符莹面如桃花身似玉，看似清冷，实则触手升温。这种人发出的含糊迷离太过勾人，宁静喜欢听，几句低声哄语便换来掺了胆怯的软糯回应。
她自己觉得像是哄骗，又于心不忍地回应深吻。就这样在进退交叠里生出甜腻，自云端决堤。 符莹被宁静搂得紧，呆呆地听着身边女人颤抖的话语。 “在关北的时候，每当收到你的信或者把信寄给你，我的心都是那样煎熬，我不知道这样你会不会讨厌我，可我按捺不住。” 那语气里混入了太多情绪，懊恼，自责，以及饱受相思之苦。 “宁静……” 符莹低着头，轻握宁静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如果这是她的命，她感激不尽。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会讨厌你。” “莹儿。” 光照在符莹光滑的裸背上，像成色上好羊脂玉，宁静伸手将她揽住，庭外闻蝉，相拥入眠，一觉睡到三竿艳阳。 傍晚，托着酸疼的身子，两人前往唐王巷同石头会合。刚走到巷口，只见几个士兵架着枪，不等两人明白便当场拘捕。 “你们干什么？”宁静叱问。 领头是个类似管家的人物，穿着短衫，一把折扇上绘了团花花绿绿的玩意，“早听说咱清玉谭有个好看的戏子今儿个要莅、临、王、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