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昱/莎昱】对跖点 – 上篇(16)

结果她记得小刘惊恐的抓着她的手说，
“不能告诉别人，我还要，打直升……”
“我妈，有心脏病……”
她脑子像被炮弹哄得，
整个掀开。
随后她的记忆变得过分忙碌，却支离破碎，
她只记得她看医生从冷冰冰的手术室里走出来，看他往垃圾袋里扔了一坨血淋淋的红色的东西
“现在得小女孩，都不自爱”那个医生的眼神是这么说的，他甚至去看了一眼王曼昱。
那是17岁的，
完全稚嫩而不懂事的，
对世界的复杂一无所知的。
但是却可以因此被世界随意用锥子捅得血肉模糊的年纪，
她们一面承受着伤害，一面被人在身上用刀子刻着scarlet letter,
随后终身伴随附着在她们的身上，再没有康复的可能。
“曼昱……”
“永远不要给一个男人……”
“有这样伤害你的可能……”

她记得那个颤抖得惊惧的声音，
从冰冷的椅子上，她两手撑着边缘，颤颤巍巍站起来，浑身的寒冷甚至让她平日里白皙无痕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全都是鸡皮疙瘩，
她觉得连头皮之间都在发麻，像一万只蚂蚁在爬。
她慢慢的走到那个边缘还挂着血丝的垃圾袋旁边，
缓慢的探头往里去看，就像直视有恶魔栖息的深渊，
然后仔细去辨认那坨斑驳红色的血块的形状和边缘……
她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她”
也有可能是“他”。
但是无论是什么，
TA都再没有机会证明自己，
是“她”，还是“他”……
她趴在地上剧烈的呕吐起来，
因为胃里空无一物，现在吐出来的是浑浊的黄色胆汁，
胆汁在嘴巴里没有任何腥臭，就是苦，纯粹的苦。
她吐啊，
吐啊，
间或嚎啕着哭，
然后接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