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南柯一梦(三十九)(2)

“她怎么办？”琅嬅岔开话题，“能恢复吗？”
琅嬅不由得想起，陈琳苏醒后，她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光和影对峙着，彼此的眼睛映衬着对方的身影，她只觉得耳膜里充斥着自己的心跳。
“你是谁？”一直黯淡的陈琳眼睛突然有了光彩。
“我。”据白有苏说，当时琅嬅的眼睛颜色变得更浅，成了原来的琥珀色，就像明亮的阳光。
“我……”陈琳沉默地低下头，“我……我……”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仔仔细细地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直到陈诺伸手拂过陈琳面庞，疑惑从那张面孔上消失了，她又变得平静、淡然。“我觉得你们可以以后叙旧。”
思维回到现在，“她失去了很多。”陈诺用手揉着太阳穴，“在这上面我欠她太多。”
“那你什么时候把恩约留在她体内的黑血去掉？”
陈诺眼睛垂向地面。“琅嬅，你对这两个人的天赋了解多少？”
“不多。”琅嬅摇头，“眠霜除了能够捕捉视线，还可以通过视线捕捉魂力。恩约……我甚至感觉不到他体内魂力的流向。”
“这就是了。因为恩约模拟的就是白银祭司本身的运魂方式，只有在他们希望使用的时候，才会出现魂路。可惜，他从头至尾都只是个半成品。他体内的魂力也就停留在驱动黑血改变流向上面了。”

“这和陈琳又有什么关系？”
“再度复活的她灵魂更加残缺不全，破碎是一定的，只是时间问题。就算湮灭的力量也不一定有效，所以我想到了祭司的黑血。白银祭司的灵魂依靠它而存续，通过它还可以控制他人，所以这东西对灵魂有非常强大的聚合力，你没发现这些天她好些了吗？”
陈琳转过身来，丢给他们两个微笑之后，又转过去看她摊放在膝盖上的那本书了。
“可惜她记不清很多东西了，尤其是最近八九年的事。”陈诺略带怅惘，“之前的记忆因为被智慧加固过，所以还很清晰。但是情感方面就……她现在几乎感觉不到快乐与悲伤。只是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你和她的身上都有‘智慧’设下的保护性魂术，用来保证你们的灵魂在分裂后不会破碎消散，如果贸然解除，我不保证后果。”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留下白辰微？”
微微的抬眉，让异世少年的额角出现一缕褶皱。“把他们留下继续做傀儡？琅嬅，你就这么恨白辰微，还是那个女的？”
“我……”琅嬅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我知道白辰微不是个好东西，但是白墨姬……她仅仅是蠢了点儿，以及太信温妮尔和她老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