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时期(7)

“我们规定，不能随便收人民群众的东西。”王源眨着眼睛，水亮的眸子看得王俊凯喉头发紧。
他笑出声来，把锅放在门口的柜子上，然后掀开锅盖，里面竟然是色泽诱人的自煮火锅。“那就一起吃个晚饭，这总不能算贿赂了吧王警官。”
也许是出于实在是食物的香气冲晕了头脑，王源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王俊凯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和他聊很多的事情，有一次王源加班把和王俊凯吃完饭的事情抛在脑后，等想起来的时候又安慰自己，这也不是什么约定好的事情，王俊凯哪会真的傻乎乎地等他到半夜。结果自己出了警局的门，就看见梭梭细雨里，一个人穿着防雨的冲锋衣坐在花坛边，伸出一只手来挡住身边的锅，锅外包着一层保暖膜，两个影子宛若蘑菇一样一动不动，看得人心跳莫名加快。
王源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鼻头顺着雨水挠痒痒般滑落，引起一阵酸涩.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衍生出的不舍情绪，就被王俊凯抬起脸来湿漉漉的笑脸给打败了。
那人指着身边裹了几层防水袋的容器问自己，“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锅啊。”王源愣了一下回答。
“什么？我听不清。”面前的人戴着冲锋衣的帽子，耳朵藏在里面，像是真听不清的样子。
“锅。”王源又重复了一遍，看着面前人皱起的眉头，他提高了音量，“锅——锅——”。
“哎——”王俊凯清脆地应和了一声。
同是山城娃娃的王源几乎是瞬间明白自己又被占了什么便宜，他一边恼得掉头就走，不理会身后那个手忙脚乱端起锅的人，一边在夜色的细雨里，嘴巴下意识地重复着刚刚的口型。
——锅，锅。
——哥哥。
这样熟悉的甜蜜感和不断涌生而出的苦楚，让王源无所适从。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突然间席卷了自己的意识，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总是抓不住，拿不回来。
05
距离酒吧任务过去了三天，王源终于在拖着疲惫身子回家的时候，看见那口锅已经不在门口了。这本像是自己和王俊凯的一个对峙，对方不收走，他便也不会去多问，只是固执地任由那口锅放在那里落灰。
连自己的家门都没进，王源摁响了王俊凯家的门铃，过了许久，就在王源以为家里没人的时候，门开了。王俊凯嘴唇有些发白地杵在门口，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