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狗】似非而是(3)

九千胜把狗帽递给对方，讪讪道：“抱歉，顺手就……”
北狗戴上之后沉默了会，忽然问：“是不是不好看？”
“欸？”
他小声道：“……我就知道。”说完侧身一躺，不再去理九千胜。
刀神被晾在一旁，过了一会才意识过来北狗问的是什么意思，他想否认，但此刻已经不是答话的最佳时机，再重提就显得唐突了，只得屏气坐下，不去招惹对方。
九千胜拾起树枝添火，看着摇曳的火光暗暗地想，原来少城主容貌出尘，难怪要设法遮挡面目。
回到城中之后，九千胜将山匪势力背后另有乾坤的事写信告知了超轶主，劳烦他派人去查，而未知敌方底细不可轻举妄动，其余人便先暂时在城内找客栈住了下来，九千胜则被请去了知州府上。他记挂着北狗有伤，故而将对方一起接了过去。
第二日知州请了郎中过来，抓过几副药后央丫鬟去煎，端着药碗送去给北狗的途中恰好被九千胜撞见，刀神想了想，接过食案亲自去送药，顺便为前一夜的冒失之举致歉。
北狗一点也不记仇，大概是被郎中要求待在房中不要随意走动，闷久之后见到来人很是高兴，然后喜悦只维持了一瞬，在闻见空气中的药味后脸便苦了下来，道：“我的自愈能力很好，不需要喝药也能养好伤。”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少城主武功高强，我还盼着你快些好起来，和大家一道去铲除恶端。”九千胜笑了笑。
北狗迟疑半晌，受用地轻哼一声，开口时却还是有些纠结：“那你先……先放着吧！我待会会喝的。”
他指使的口吻引来九千胜一道视线，后者说：“要我放着也不是不行，只是药放久了入口会更苦——”
北狗将碗端了过来，他无视九千胜的笑眼，从枕下摸了摸，摸出两枚东西，剥开纸衣后丢了进去，又拿勺子搅了搅。
北狗从床榻上下来，端着药碗在桌边坐下，又抬着下巴冲九千胜指了指床边：“你坐那里，我喝药。”
“哪有占伤患床榻的道理，”九千胜摁了一下眉心，取来床边的外衫递给北狗，“你若是不想躺着，就披上衣服，受了风凉可不好。”
北狗“唔”了一声，往嘴里送进一勺汤药，尽量压抑住张口吐出的欲望，咽下之后根本顾不过来旁的事，语气听上去像劫后余生：“那你帮我披上。”
他太过自来熟，九千胜倒是觉得有趣，并未说些什么，顺着对方的意思给他披上衣服，伸手将肩领往里抻的时候北狗忽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到刀神放在自己领口旁的手，又转回他贴得过于近的脸上，对视时不知怎么露了怯，北狗声音干涩道：“好了……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