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最】近庖厨(4)

出锅以后九千胜看了一眼，觉得这些清明果的颜色比自己平时吃的要深上许多，只感叹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并未深思，将青团夹进碗碟中后递给最光阴，道：“你尝一尝。”
最光阴的视线在那几枚清明果里穿巡，最后挑了一个十分难看的夹起，九千胜奇怪道：“为什么挑这一个？”
“这是你捏的。”
九千胜欣慰又无言，总觉得自己做出的东西太丑，以至于成了方便最光阴记下的辨识，说出来总有些奇怪。
最光阴没理会对方欲言又止的神色，将挑好的青团咬下一口嚼了两下，刀神正要问味道如何，就见对方飞快地取来一只空碗，把口中没嚼几下的青团吐了出来。
“……不好吃么？”
最光阴脸色变了又变，愤愤道：“……好苦！”
九千胜赶忙给他递水，后者缓过来后闹起了脾气：“你明明说过不会苦的。”
九千胜尝了一口也立刻吐出，茫然道：“怎么会……从前吃过的一点也不苦啊。”
他还在困惑，最光阴却感到十分受伤，本以为离开了时间城就可以避过苦味，没想到还是在九千胜这里栽了跟头。

他越想越郁卒，干脆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任凭九千胜怎么说都不搭理人。
九千胜拿起失败品嗅了嗅，试着找出缘由，过了半晌还是没有摸出头绪，只好先去哄最光阴。他站在窗边告罪道：“我真的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错，快别生气了。”
最光阴不理他，像尊石雕似的背对人坐着不动，九千胜看了会，深感自己对对方的没辙与纵容已经到了惯性使然的地步，看久了只觉得最光阴像小兽，发起气来也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最光阴生闷气到傍晚，九千胜出去一圈向人讨教后知道哪一步出了差错后再回来看他，喊了两句没得到回应，刀神只好把备好的糕点一样一样搁在窗台上，转身回了厨房。
先前之所以会做出苦果，是因为少了一个挤去艾叶苦汁的步骤，九千胜直接就将艾叶煮开，做出来的青团颜色也更深，所有的苦味都附着在里头，难怪直接把最光阴气得撒了半天气。
因为真的很苦。
九千胜想到这里便有些心虚，之前还信誓旦旦要让最光阴尝一尝时间城里没有的东西，谁知道弄巧成拙，闹了这么一出。
他按照正确的法子重新做了一次清明果，趁着煮开艾叶时跑去房前看了一眼，窗台上的糕点全都不见了，九千胜又放上两颗柑橘给屋里需要投喂的人作解渴用，而后才继续去看艾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