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暴雨印记(7)

“所有人第一次担任某项工作都会出问题，包括我，我第一次遇到你这么难对付的女士，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能否胜任你的上级，你看，我们不是才刚吵完一架……你完成地很好，我想至少可以打90分。”
“能被琴酒船长这样夸奖，我很荣幸。”
“少吹捧我，我听见你刚才骂我混蛋，关于这个问题，等你用完晚餐我再和你好好讨论一下……”
夜深了，暴雨如子弹一般疯狂地砸到甲板上，船身倒是逐渐平稳了下来，雪莉平日里不会晕船，只是今日船身不停地起伏摇晃——尽管琴酒保证了船很安全，但是摇晃依然是不可避免的，她面色苍白地捂着嘴唇，屡次干呕，她从床上坐起来，踉跄着寻找一杯清水，好缓解一下自己的头晕。
琴酒原本侧躺在床上，正在翻阅一本来自东方的古书，那个遥远的东方古国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那里不但产出了奇妙的指南针，还有几乎和城墙一般厚的书籍，上面记载了无数种文明。他正在看一本神奇的书，这书神奇到好像是一本魔法书，上面记载了不少攻心秘诀。①

他看到一句“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
这句话的意思是：将下属视为婴儿那般去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他们就会愿意与你共赴深渊，将下属视为自己的孩子那样去关怀，他们就愿意和你一起赴死。
他听到隔壁传来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他警觉地站起身，船身还有些轻微的摇晃，难免会有器皿破碎……不过……要碎的话，早该碎了，怎么会在深夜，在风暴减小的时候，才摔破……有人在用水杯？这么晚了没睡，应该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琴酒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能听得到破裂声，说明这个人的房间离他不远，基安蒂不爱在船上用玻璃杯，嫌它们不结实；田纳西喜欢这些文艺腔调的东西，不过他的房间隐隐传出呼噜声，他睡了；伏特加今晚在上面值夜，他不会听见伏特加的声音。那么就只能是……
他一把推开了雪莉的舱门：“雪莉？”
昏黄的灯光下，雪莉虚弱地靠在床上，他脑子里顿时回荡起了好多声音……
——将下属视为自己的孩子那样去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