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蔷薇刑-41、洛希极限(6)

我忙碌的手也停了下来。屋内一片死寂，冷风从我还来不及关死的窗户里灌了进来，我听到远处小山坡上的教堂里传来了悠扬的赞美诗声，遥远而空灵。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可爱娇俏的小姑娘，我好像能在夜幕中看到她抱着一本书，转过身来冲我们一笑，然后吐了吐舌头跑远了。我和她相处不多，每次看见她时，大哥都会和她待在一起，寸步不离。那女孩低着头看书看资料时，大哥就坐在她身旁，望着她的那道目光，是那么专注。
我过去觉得这幅画面是那么美好。
现在想起来，好像雪莉从来不曾看见过他这样的目光，每次她一抬起头，大哥就转开了视线。她从来都不知道大哥的情深似海。
在大哥还没有摆脱“执事”的身份时，我也见过一次，雪莉坐在椅子上看书，大哥站在她后头，他有时偷偷抬起手，轻轻抚摸、把玩着雪莉那头茶色的头发，雪莉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风刮的。
大哥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执事，他干了最违反职业道德的一件事。
往事好像在我的脑海里放起了老旧电影，连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的事，何况是两位当事人。

只是大哥没有开灯，我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现在我也不敢去开。
如果他脸上是阴毒的笑容，我会被吓得做噩梦。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他脸上垂着泪花，我岂不是当场被他灭口……
大哥是组织里很多人心中的偶像。
可是看着他如今这般模样，我突然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雪莉，就在也没有人能奈何大哥了。这么一想，雪莉死了也挺好的。
我终究是要维护大哥的。
那天晚上，我拉着武装部的那几个鉴证专家，前往了雪莉被炸死的那座桥。
大哥一定是被雪莉死去的消息震惊傻了，都忘了亲自去求证。就算这里现在暂时被警察封锁起来——把封锁的那根胶带掀起来不就好了。
一番调查后，武装部的人告诉我，车厢内没有发现任何尸体的痕迹，但是不排除尸体被炸飞跌入桥下的水中。
这个结果，让我一瞬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大哥。
但是，我觉得，如果真的是为了大哥好，也是为了雪莉好，让他认为雪莉死绝了，说不定是好事。他们之间，需要一个洛希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