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知其心(3)

“不去的话，好走不送。”剑子不理他。
“那吾今晚宿在豁然之境。”龙宿旋身回到原座，“省得一来一去煞费光阴。”
听听，有人睁着眼说鬼话，那疏楼西风就在双岔路口另一端，形容为隔壁都不为过，哪里就费事了？
剑子懒得揭穿他，只丢去一卷羊皮，上书琴谱。
“汝所谱？”
“有劳好友在我校弦后，根据此琴之音色调整一下谱子。”剑子理所当然道，“你我总不好空手去吧？”龙宿自有过目不忘之能，在见过谱子后，边听他校弦边梳理曲中变化，最合时宜。
龙宿虽不情愿，可曲谱乃剑子手稿，以他之固执，没准觉得不够尽善又拿去封尘，从此不见天日，于是取来笔墨，把音符一一揣摩。
泠泠琴音划过豁然之境的半空，光阴亦在悄然中点点流逝。
浑不觉月上中天。
后半夜，屋里传来低低私语，时不时夹杂喘吟，短促的弦音戛然而止，在烛火蓦然熄灭后，变为跌跌撞撞的动静，以及吱呀呀的床板闷响。
“唔……够了。”剑子推了一记埋在他胸口的男人，“说好就一次。”
说是说了。
“吾没应。”龙宿含糊不清地吮吻着唇下软肉，在道士敏感的地方反复咂摸，引得那人不由自主弓起身，投怀送抱。

剑子腰肢酸软，颤抖着唇在他耳边嚅嗫：“你……故意的。”
“一次呵……岂有此理。”龙宿一抹他湿润泛红的眼角，下身往更深处狠狠顶弄：“好事自成双。”
歪理——全是歪理——
满腹牢骚却没办法在这一刻吐出，为避免那荒腔走板之调，剑子当下咬了唇，无论如何不肯出声。当然，他也为此付出更多心力，毕竟，有些事不常有，一发则不可收拾。待一方彻底餍足，另一方若不虚脱，才真正奇了。
翌日醒来，剑子比不得那神清气爽之人，多了几分懊恼，饶是龙宿如何打趣，也没了闲适，一时又成了云端之上不苟言笑的大仙。
出门前，剑子携了琴，抬眼看他：“谱子呢？”
龙宿反手一化，羊皮卷呈现在扇面之上。
剑子面色稍霁。
以两人登峰造极的轻功，本该半个时辰就到，可剑子倦怠，不得不走走停停，偏又不肯让龙宿带他，故而临近晌午才到陆家。
主人家将儒道顶峰奉为上宾，忙不迭让进雅间。
龙宿倚栏摇扇，望着楼下络绎不绝的人群，啧了啧：“不知情还以为是在选婿。”
“说什么呢。”剑子啜了杯茶。“人家祖上皆是急公好义之人，在武林中享有盛誉，给面子的人多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