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拂衣（二十四~尾声）(2)

果然如此。
见他心情低落，剑子从袖子里取出一管箫，笃笃吹奏。
“你还擅乐。”六祸苍龙讶异道，“吾真是意外。”
“若非中土倾覆，学府惨遭灭门，我还会学到更多。”剑子爱惜地抚过箫孔，“乱世烽烟苦的都是百姓。”
六祸苍龙语窒了，好半天，挤出一句：“北冥楼主如何了？”
剑子道：“你不该提他。”
当初约法三章，他带走六祸苍龙，六祸苍龙自封武功，从此不问世事。
“吾并无他意。”六祸苍龙说，“那人与吾，有个地方很像。”
剑子明白他之所指。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很可惜两人都没做到。
“他被擒。”两日前飞来的鸽子，让剑子了解到山外的境况，“明河影醒后，为了北冥楼主供出毒源。”
“为何吾看不出你很欢喜？”六祸苍龙狐疑道。
“因为——”剑子长叹一口气，“本可为此获救的占云巾，阴差阳错，遭人暗算而亡。”
“抱、抱歉。”六祸苍龙尴尬道。
“我和占云巾并不熟，只是萍水之交，但他与琴狐都是有担当的人。”且重情重义，占云巾亡故，琴狐那边……

“你可以去看望他们。”六祸苍龙说完怕他误会，解释道，“不放心吾这边的话，到附近找个庄家汉，守着吾便是。”
剑子沉默不语，盯着他，不知想些什么。
六祸苍龙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不放心也正常，毕竟，若有万一你会失信于圣行者。”
“我没有不信你。”剑子眉头紧锁，“但是，琴狐送占云巾回乡安葬，谁也不知他们在何处。”
南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来一去怕是要过年了。
“汤问梦泽。”
听到这四个字，剑子一怔。
“北冥楼主说过，琴狐和占云巾在南域是颇有名气的骄子。”六祸苍龙道，“就像你，若回中土，哪有不回学府的道理？”
剑子颔首：“很有道理哦。”
“既信吾，便去你想去的地方走走吧，你不像是会在一处久留的人。”相处三百多个日夜，走过不少山川异域，六祸苍龙始终觉得，面前之人如云飘渺，全然过客。
“哎呀，吾被你说动了呢。”剑子笑笑。
当晚如常。
翌日一早，六祸苍龙起来打水，发现桌上放了一封信，落款是“剑子仙迹”，不用猜，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