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渡】换盏(2)

你得告诉我，陌生人推推他的胸口提醒他，我一会儿好喊。
啊，对，我陪一个陌生人回了家。那个人在发出奇怪的邀约之后解开了更多的纽扣，上车之前把自己已经一团糟的衬衫领口拧得皱皱巴巴，坐进驾驶座时好像还皱了皱眉。骆闻舟注意到陌生人在出发前关掉了屏幕上的本地歌单，于是一路上他们就着没完没了的深夜情感电台闲聊，等红灯的过程中陌生人提了一下复式公寓什么的但他没有听进去，他开了一个关于郊区别墅金屋藏娇的玩笑而陌生人没有反驳。现在骆闻舟和他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在靠近市中心高层顶楼的走廊上尝试拥抱，尝试接吻，可能还要尝试一些别的，半干的伞倒在地上，半干的衣服黏在身上。他看上去很惬意，至少比骆闻舟游刃有余，并不能让人看清更多的声控灯是闷热的暖黄色，再站下去防盗门也会带上温度。他问他的名字。
骆闻舟。他认认真真地说，你呢?

喔，骆闻舟。陌生人答非所问——一个似是而非的反应，好像并不太在意骆闻舟回答了哪几个字，再喊起来时就从善如流，好像已经预先默念过几百次，又或者觉得这个名字代表不了什么。知道了，他看着骆闻舟笑了一下，把那个有点扎人的脑袋又搂过来，我叫费渡。
白T上还是留了印子，不过骆闻舟现在没有心情考虑衣服的问题。费渡走在他前面，已经熟练地开灯换鞋，转过身来招呼他的时候看着他胸口那点痕迹哇哦出声，随后手就伸了过来。骆闻舟本能地后退半步，紧接着控制住自己，装作打量四周的样子，视线飘到一边，注意力却被牢牢抓在原地。费渡一手扽住他的衣服下摆，另一只手用最原始的方法开始比划他的肩宽，一拃又一拃。拇指缓缓碾过锁骨，留下转瞬即逝的褶皱，沿着手臂一路向下的指尖滑到一半被骆闻舟打断。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费渡就抽开了自己的手腕，有些可惜地说就算想赔你一件，我的衣服你还真不一定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