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恐同即深柜(2)

为首的警察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神情，过于得意使得他的五官都扭曲了，他嘴上的胡须动了动，冠冕堂皇地宣告着太宰治的罪行：“根据一封证据确凿的检举书，先生，你将要被判处鸡奸罪，不日送往集中营。” 他上前几步，要把女人扒下来。他们原本都没有把这个涂着猩红唇脂、抹着厚重粉底的女人放在眼里，太宰治挑着一边嘴角兴味盎然地任由他动作。 女人柔若无骨的身体被钳着肩膀扯离，她的手徒劳地在空中抓握几下，大约是因为被掐得痛了或是太宰治离她越来越远，她挣扎着要摆脱那只手。那力道是出奇的大，警长不得不加大力度把她摁倒在地。 在腰部刚刚接触地面时，她拧身扭出一个人类无法达到的夸张幅度将两条大腿绞上警长的脖子，用力之大连颈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喀啦声。 ——她竟是一个改造人。 警察的惊叫声接连响起，枪支唰唰对准了太宰治和那个女人。
有急于邀功的尖声叫道：“臭玻璃，快叫那婊子住手！” 太宰治举着双手站起来，走上前去手指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声诱哄道：“乖孩子，放开我们可怜的警长吧。” 女人松开了腿，跪卧在他脚边，闭着眼亲吻他的皮鞋，然后就此睡去，脸上带着婴孩般恬静迷离的神情。 死里逃生的警长喘着粗气被人搀扶起来，歇斯底里地嘶哑道：“把这个玻璃带走！” 他的话被女人的尖叫打断，不同的女声从围观的人群里传来：“不可能的！太宰君不是同性恋！”“条子滚出这里！” 而当事人太宰治却顺从地抬起手，被拷走的间隙还颇风骚地朝人群送去一个飞吻。 城邦伊库尔，以平等为名，鼓吹自由公平。军事力量强大，由以番号未知的空降兵部队闻名。 太宰治蒙着眼罩，双手被拷在押囚车车壁上，默念着这条人尽皆知的公理。 自由平等之城，他在心里和着哭号赞颂道，挑起了嘴角。

——光是他侧耳听到同车上其他人压抑不住的悲哭声，就有不下二十之数。 摇晃的囚车最终停了下来，所有人被赶下车，集中营看守驱策着他们，把他们赶进铁丝网后。这群未经判决便被投进集中营的倒霉蛋们被扯下了眼罩，反铐着双手，排成长队，像牛羊进行屠杀前的检测一样等待着体检。 这座集中营欲盖弥彰地并未被冠以监狱之名，也没有名字。伊库尔人一向没有给自己瞧不上的东西起名的习惯，渐渐的人们——就是那些被关进来的同性恋们——管它叫集中营。 但它的恶劣环境不亚于世界上任何一座严苛的监狱，甚至在某些下流的方面犹有过之。 大批犯人涌到铁丝网后，扒在上面像墙上恶心又贪婪的虫子。随着他们的动作，铁丝网剧烈的晃动，淫秽荤话不绝于耳。 太宰治又想起警长把他塞进囚车时那充满恶意的话：“希望你出狱之后还能玩女人，先生——哦，我忘了，您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鸡奸在大多数都是异性恋的监狱里都比比皆是，更别说在一座充斥着同性恋的集中营了。 更隐秘些的，负责看押和惩罚这些同性恋者的看守也会出于境遇性或猎奇心理对自己的囚犯出手。 就比如现在—— 太宰治拢好自己因为体检解开的领口，面不改色地穿过无数从铁丝网缝隙里钻出的布满汗毛的油手，好像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知。 有两个狱卒用下流的眼神打量他的脸，窃窃私语。 接着他就被以身份证明不完整的理由单独带走。 真可笑，太宰治想。 他被带到一间储藏室，低温下他觉得自己的手骨被冻得有点儿僵。 其中一个解开皮带说：“男人先生，跪下。” 约莫过了半小时左右，太宰治没事人一样走出那扇嘎吱作响的铁门。 然后再也没有人出来。 新犯体检刚刚好结束，太宰治混进了队伍末尾。所有人被看守对待牲畜般地赶进分配的囚室里面。 太宰治被推进了一间拐角囚室，面积比一般的大上一些，也就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