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恐同即深柜(5)

太宰治问：“你和他什么关系？朋友？炮友？还是——恋人？”他没有用“情人”这个暧昧不清的词，而是口舌间吐出一个过于神圣的“恋人”。 中原中也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是我的仆人。有人给他家里钱，让他脱光衣服爬上我的床。然后我们两个就一起进来了。” 太宰治揶揄地哦了一声，“那你呢？你喜欢女人？” 中原中也的声音冷了下来，说：“跟你没关系。” 中也呀，太宰治懒洋洋地说，你可真是个好人呢。 他刻意捏着嗓子的声音着实把中原中也恶心了一把。 “这里没有好人。”中原中也说。 “对——”太宰治拉长尾音，不无嘲讽地说：“这里都是浪费社会资源的、没有贡献的蛀虫。” 他话音落下后，是长久的沉默。只有隔壁的哭声和远方飘渺的哨声。 “……不，不是这样。”中原中也这么说，但他却说不出为什么来，于是只能吐出这两句话。 突兀地，太宰治对他产生了一种近乎怜悯的情感，一种对坚信谬论者的怜悯。
这种情感并非独属于一人，而是属于对伊库尔所宣扬的自由平等理论之下的所有狂信徒。 02. 在集中营里，文明与体面被一扫而空，人们只能面对冰凉残酷的现实。日复一日繁重的劳作和看守的打骂下，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宣泄口，用以发泄怒火、压抑甚或性欲。 但这和中原中也没有关系。每当他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只能乖乖缩起脑袋，鹌鹑一样给他让出道路来，放肆下流的眼神从来只敢在他屁股后面打转。太宰治像假借老虎威风的狐狸似的跟在他后边，免得在洗衣房或是小道上被打晕了捆走。 而中原中也本人对自己拥有的地位毫无兴趣，顶多偶尔跟集中营里的地下商人讨瓶酒喝。 与他们同一间牢房的其他三个室友在被中原中也打得半残之后再也不知所踪，至少太宰治没见过他们。中原中也当时没什么表示，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之后的某一天清晨，太宰治被一股浓烈的廉价烟草味道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