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3)

德拉科没有说话，低着头。 波特于是就自顾自地拉着他开始往回走，一路无话。 雨伞漏下来的雨水流进了德拉科的脖子，凉飕飕的，但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波特一直把他带到小屋子里，他推开门带着德拉科走了进去，暖融融的空气一下子就包裹了他，德拉科放松下来。 格兰杰和韦斯莱坐在一边，他们有些尴尬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支支吾吾地说了声嗨，当作是打招呼了。 德拉科冲他们点了点头，韦斯莱别扭地扭过了头。 房间中间有一个火堆，烧着一堆褐色的柴。 德拉科看着那火，恨不能拿它舔舐自己凉透的心脏。 “……马尔福，你先坐下来吧，把你的衣服烤干。”格兰杰冲他说，在他看过去之后又犹豫地加上了一个微笑。 德拉科嗯了一声，隔着两英尺的距离在波特旁边坐下了。 “你隔得那么远还烤什么？”韦斯莱哼了一声，依旧没看他，要不是听见声音了德拉科都以为是别人在说话。

德拉科没说话，但还是往火堆蹭了蹭，好让温暖离自己近一点。 夜空被钟塔的窗户挂在很高的地方，黑沉沉的，像牢笼。 他们都很安静，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睡着了。然而每一个人都很清醒。 过了许久，他们才从沉静中回过神来。 “你们为什么不用魔法？”德拉科说。 三个人都很快地转过来看他，眼睛瞪得很大。 “你能用魔法？”哈利问他，声音都因为惊讶有点破音了。 德拉科摇了摇头，感受到房间里的低气压，他耸了耸肩，试图缓和气氛，“我以为你们能。” 赫敏直起身子来用树枝翻了翻火堆，“我们都不能……昨天我们还遇到了几个巫师，似乎是德姆斯特朗来的，他们也不能用魔法。” “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居然没有被他们缠着乞求一个救赎？”德拉科不知怎么心情好了很多，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哈利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别那么幼稚了，马尔福。
我们是远远看见他们的——他们那时候好像正在为谁的死亡而哭泣……我们是从对话里得出的结论。” 德拉科翘起来的嘴角压了下去，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罗恩似乎笑了一声，但德拉科没找到证据，没办法对他展开报复。 于是德拉科怀里的两个面包就被一人半个地分掉了，作为住一晚的酬金——德拉科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赫敏是这么说的：“这个面包还有两天过期，我们今天就把它们解决了吧——马尔福，我们的粮食储备比较丰富，耐久性也比较好，先解决你的没问题吧？” 德拉科点着头啃着面包自己心里嘀嘀咕咕——听他们这个意思，难不成要一直带着他？ 德拉科轻轻皱了皱眉，他可不想这样。 他吃完最后一口，优雅地——找不到餐布——用袖子擦了擦嘴巴。 “计算下来……”他抬手看了一眼他的表，幸好它还在工作，“现在已经是英国时间晚上十点了，我们应该休息，然后明天我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