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船(6)

“执政官？”他有些关切地问道，“你怎了？我们到了。”
“哪里？”派林感到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持续的嗡鸣声在他的耳边回响，仿佛随时会撕碎他的大脑。
“法加。”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发生的种种，都是梦境吗？这种梦境，未免也太过真实。
“我……大概是做了一个……一个噩梦。”派林在副官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倚靠在船只潮湿的边栏，他头晕目眩，因为恐惧而急促呼吸。
“天上！天上！”海员们尖叫道。
罗拉尔特抬头一看，顿时沉默无言。
派林不敢抬头看，但周围仍在高喊“天上！天上！”。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却也越来越齐，仿佛在颂唱赞歌。
他抬头看了，是梦中那艘巨大无比的黄金船。
周围的事物如同影像版顷刻幻灭，与那艘黄金船一同沉入虚无缥缈的幻影之中，坠落的船体粉碎了尼尔城邦的船只，无星之夜下的深海将尖叫的海员们吞噬殆尽。副官罗拉尔特站在即将裂开的甲板上，依旧面无表情。派林在沉入深海前，还是没看到伊林克斯。
海水灌入他的口鼻，恐惧侵蚀他的心。
深海泡影中，希维尔朝他缓缓走来，在他耳边轻声骂道，“懦夫，懦夫！卑劣的殖民者！卑劣的殖民者！你胆敢染指法加，黄金之神会惩罚你。”

“不！不！不！”他尖叫道，“放过我！放过我！”